我们想不到这两座坟墓里,居然还隐藏着惊人的秘密,作为当事人,蒙老头也不再隐瞒,他决定把真相告诉我们,但让我想不通的是,仅仅是两座坟墓而已,对蒙老头的报仇能起什么作用呢?还有,这两个坟里究竟埋了什么?
而蒙老头一脸悲凉的继续讲下去:“说实在,对于何文清说的这些,我也半信半疑,但当时确实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吧。
何文清说,我们整个小城,连同地下最神秘的秦始皇陵,就是一个‘阵’,这种‘阵’,类似古代打仗时那种战阵——你如果攻击其中某个部分,其他的部分就会集合力量,一同进行反击,也就是说,各个部分可以互相呼应。
而那个村里的人,还有秦始皇陵,就在这个‘阵’最核心的区域,只有瘫痪整个‘阵’,才能攻击到他们,因此,我要是报仇的话,就应该打蛇七寸,如果莽撞行事,那样绝对不会成功的,甚至连那个村的皮毛都伤不了,只有击中这个‘阵’的要害,才能对其构成有效打击,让其有所损失。
两座坟墓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阵’的要害所在。在选这个地址时,何文清亲自来了,他说看在和我父亲的交情上,他决定豁出去了,不再顾及个人的安危,反正他岁数也不小了,并且无儿无女,老伴几年前也去世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还记得那天我们俩来选址时,是个阴天,天空中乌云密布,我知道,这里的乌云很怪异,所以乌云密布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何文清先看了看我儿子和侄子的葬身之处,站在那堆深达十多米的碎石上,他深深的叹了几口气,然后喃喃地说了句‘作孽啊,为了自己种族延续,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造成了多少人间悲剧啊’,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这句话,还有何文清那时的表情,依然言犹在耳,历历在目。
何文清还告诉我,我儿子、侄子之所以惨死,一定是他们发现了重大的秘密,所以,才遭此厄运的。说完后,他忽然拿出一块黑布来,让我蒙上眼睛,我当时很不解,他却什么也不解释,只是坚持让我带上。
虽然我很诧异,但也照他说的做了,可带上那块黑布后,我看到的那怪异的一幕,让我终生难忘,好像刻在我脑海中一样,并且直到现在,还经常出现在我梦里。”
“蒙老爷子,您怎么说话互相矛盾啊,黑布蒙上眼,不该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吗?你怎么说反而看到怪异的场景了呢?”我觉得蒙老头这句话实在是太荒谬了,所以才忍不住插话说。
蒙老头则平静地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正是蒙上那块黑布后,才看到了最惊心动魄的场景。那块黑布,其实并没什么特别的,而且并不厚,即使带上,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些眼前的环境,只是非常模糊。
当我一开始戴上,并没发生什么,但随后我却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是何文清发出的,不知道他是在吹口哨,还是用嗓子喊,反正那种声音很奇怪——声音并不大,但却有惊人的穿透力,我甚至感到自己的血管,都在随着那种声音微微震动,与此同时,耳膜往里凹,眼珠子却微微往外鼓,心里还一阵阵发慌,响了一阵后,那种声音忽然嘎然而止。
而我的眼前渐渐变亮起来,一开始还非常模糊,但景象越来越清晰,我看到在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篇汹涌的大海,并且极为逼真,我甚至能看到在大海中的鱼,那种鱼有一米多长,快速的游来游去,但我却听不到风浪声,耳朵里只传来一种嗡嗡的声音,好像有千万只蜜蜂在低鸣,忽然,一股巨浪向我铺天盖地冲了过来,好像我马上就被吞没似的。
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两腿一软,被旁边的何文清一把拉住,才没有瘫在地上,我年轻时曾在一个海边城市工作过一年,也经常看到大海。但平时都是在岸边看大海,而此时却好像就站在大海之中,面对滔天的海水和巨浪,那种恐慌和恐惧,几乎让人精神崩溃。
而且那种景象让人感到既虚幻、又真实——之所以说它虚幻,是因为这种骇人的景象,居然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人难以置信;而之所以说它真实,是说那种景象逼真到简直让人觉得身临其境,并且那种恐惧和惊慌的感觉,也是那么的真切。
当恐惧、惊慌、不解、震撼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时,我几乎要晕眩过去,旁边的何文清忽然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看,远处有艘船,走,跟我过去’,说着,何文清便抓住了我的胳膊往前拉,我好像被催眠一样,意识模糊,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在惊涛骇浪中穿行着,随着何文清往那艘船的方向走过去。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甚至是怎么走过去的,当我稍微缓神来时,发现已经走到了那艘船旁边了,那艘船是一艘木船,有七八米长,三四米宽,船上的木头呈黑褐色,甚至连船上的纹理我都看的非常清楚,在船的两侧,还有几个船桨。
就在那时,何文清忽然又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而那种声音响过之后,大海、那艘船,都忽然变的有些飘忽起来,而且越来越虚幻、越来越飘渺,最后消失不见了,我这时才又重新感到眼上罩着那块布。
忽然,旁边的何文清一把蒙在我眼上的布扯了下来,顿时,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绿树、山坡、巨石、还有地上的青草,都又立刻真真切切出现在视野里,哪有什么大海?
我好像刚刚做了一场白日梦似的,但那梦境却无比的真实。
还没等我问何文清什么,何文清就轻声对我说,我们就在这个地方修建两座坟,因为这里就是整个‘阵法’的关键之处,只要在这里修两座坟,就能对那个村形成某种威胁。
我刚才说之所以在这里修坟,是因为这里有两堆鸟粪之类的,那并非是真相,其实从表面上,这里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所以,当时我也很不解为什么何文清要选这里建坟。
当我试探着问何文清时,他并没有跟我解释,只是做了一个极为骇人和诡异的动作——只见他把手伸进自己嘴里,往喉部扣了几下,看得我都有点恶心,但让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从嘴里拉出一个长长的‘舌头’来!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惊骇的跌坐在地上,脑子中迅速闪过四个字‘黑白无常’——这种长长的舌头,当然让我联想到了黑白无常。这何文清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不是人,而是个鬼?这种想法很荒诞,但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了。
但何文清却并没理会我,而是用手扯住那个那个长舌头,往上一拉,盖住大半个鼻子,随后,又发出刚才那种奇怪的声音,随着那种声音响起,我看到从旁边的地面上,忽然迅速钻出两株植物来,那两株植物生长的速度惊人,我眼睁睁地看到它们迅速的长高、开枝散叶、然后开出几十朵花来,就像电影里的快镜头一样,但这一切却在我眼前真真切切地发生。
难道那个何文清是个魔术师,我刚才看到的所有诡异,都是他变得魔术吗?我脑子里一时间乱极了,但当何文清那种声音停止后,那株花也如雾一样,迅速的消失了。
不知什么时候,何文清的那个舌头又缩了回去,一切恢复了正常,看着目瞪口呆的我,何文清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只淡淡地说了句‘记住这两株花长出来的地点,那就是修建两座坟墓的地点。’
因为这一切都太震撼了,我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也不知该再问他什么,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就那样,一直精神恍惚地过了三四天,然后才慢慢缓过神来,越回味那些事越觉得怪异,于是,我觉得应该立即找何文清问问。而在那几天内,何文清也没主动找我,好像特意留点时间,让我沉淀一下似的。
当我再次见到何文清时,他没做任何隐瞒,开门见山地解释了我看到那种种诡异的场景。何文清说,我看到那些不可思议的的情景,其实都是虫子形成的。
而那些虫子是另外一个世界中的生物,它们几乎所有的特性,都远超现代人类的想象,而那些奇特的虫子,和那个村的村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村的村民之所以能延续生存下来,这种虫子起了重要的作用。
这种虫子最不可思议的特性,就是能瞬间模仿任何场景,并且模仿的惟妙惟肖,像是真的一样,它们既能在空中形成一片大海,也能形成一座雄伟的建筑,又能变成一株草,一朵花,可单个的虫子又很小,只有无数虫子集合在一起,才能形成这样的效果。
可这些虫子并不受那个村村民的控制,这是它们和这里其他诡异生物不一样的地方,它们是一种独立的存在,也是一种奇特的力量,不知道每个虫子有多少智能,但无数虫子聚集在一起时,就好像成了一种特殊的生物,同时也具备了特殊的超强智能,从而可以模拟各种场景和事物,它们是最难以想象的生物,你无法用对既定生物认识、去理解这些虫子,因为它们实在是太不同了。
如果那个村的村民,在这里还有什么劲敌的话,那就只有这些最不可思议的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