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东方琨。”
白焽微微点头,道:“东方同学,你得一分。”
“什么!”
“我靠!”
“卧槽!”
“早知道我也问了……”
“原来得分在问题外……”
“便宜这小子了……”
顾蓝蓝望望东方琨,凑过来咬着耳朵道:“小原子,你初中时不是专门为难老师吗,怎么现在这么乖,看着别人出风头?”
少女温热气息萦绕耳边,酥|痒入骨,原尘无动于衷,因为彼此太熟悉了,低下头,轻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得学的时候,我从不轻易问。这位白老师有几分道理,这个悖论质疑了数学,但她用意不在此处,我猜下面就是哥德儿不完备定理,质疑语言了……”
不知有意无意,白焽目光向二人这儿转了下,似乎有些惊讶,又转了回去,问道:“东方同学得这一分,有人觉得不公平吗?”
嗡嗡一阵后,学生们都对这少女老师的印象大为改观,想不到她对那群官员不假辞色,对学生们却十分大度,有人觉得这说不定又是一个得分点,忙举起手来,得到允可后,站起道:“老师,东方同学并没有回答出问题,我认为不该得分。”
“你的名字?”白焽问。
“学生刘璜。”
白焽道:“有些问题暂时是没有答案的,有些问题是不合理的,这时,同学们要学会质疑。东方同学做到了,所以得一分,刘同学,你还有疑问吗?”
刘璜倒也识相,反正给这位白老师留下印象就好,干脆道:“学生没有了。”
“你们两个坐下。”白焽又开始讲故事了:
“天狼星人问哲学家:‘哲学家有几根脚趾?’哲学家回答:‘十根。’天狼星人听了,抬起六根脚趾,叹口气说:‘看来我永远成不了哲学家了。’”
教室里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只少数学生没有笑,若有所思,顾蓝蓝横了原尘一眼:行啊小原子,真给你猜中了。
原尘看她:你猜她用意在哪?
顾蓝蓝眼珠溜溜一转:佛曰不可说。
原尘赞扬着:真不错!
:那还用说!
“……凡是谈论到元素自身,关乎到‘我’这个概念时,事情就常常变的麻烦许多,变得左右不是,到处矛盾,无法兼具完备与整体,这有个定理,叫哥德儿不完备定理,论文不算很长,影响却非常深远,涉及哲学、数理、语言、计算机等学科,甚至对宇宙学也有影响,链接已邮箱,同学们有兴趣的,课后可以去读下全文,我这儿只引用下结论的形式之一:当我们试图定义一套系统来描述世界时,这个系统往往会被自己证伪。”
“数学如此,语言更是如此。”
“我们的信息交流几乎全都依赖于此。日常生活还好,多是约定俗成的词语,含义明确,不会引大的歧意,然而一旦涉及到更本质的东西,关联到根本定义时,就不一样了。”
“比如讨论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时,我们必须明确定义:什么是‘我’?什么是‘来’?什么是‘去’?以及‘哪里’的外延意义,最后会现,不管如何定义,都会被语言系统的其他部分推翻。”
“这叫语言哲学:所有的哲学思想和系统都是用语言来阐述的,然而语言系统本身就是不完备的。”
“这在道家里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在佛家里是佛曰不可说,一说便是错,又云以声色求我,不能见如来;在物理上,是随机,是波粒二象性,是不确定原理,是概率云,是隧穿效应,是实在性缺失,是对称破缺,是时空扭曲,是量子力学,也是相对论。”
“所以说,”白焽下了结论,“没有人可以将根本道理完全讲明给你听,目前也没有一种理论可以解释世间所有现象,如果有,他一定在骗你。我也不能,所以这五节课,我所讲的内容,只是在我看来是真的,是更接近绝对真理的相对真理,然而究竟如何,希望同学们能有自己的看法。”
哗哗哗!
静了一静后,教室里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白焽安静站着,像朵空谷里的幽花,待掌声歇后,又开始讲:“同学们大多十五六岁,正值青春期,血气方刚,年少慕艾,第二性征开始育,难免会对异性的身体生出好奇心,这是正常现象,然而有人或自我慰藉,或偷尝禁果……”
教室里顿时一群男生挤眉弄眼,一些女生脸蛋开始通红,悄悄低下了头,装作浏览光微仪。
“……校规也罢,道德也罢,我无意从他处论,只想说如果你有志于武道修行,切记一点元贞莫失。”白焽语气柔和,声音清冷,毫无异色,只视如平常:
“元贞分阴阳,它并不仅仅是那一点***、落红,而是包含了精神、心理、神意等诸多方面的微妙集合体,在武道第一步炼精化气中,相当于钥匙、催化剂、酶,量虽微小,作用却十分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