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两人已从书房出来匆匆跟我打了个招呼道:“小师父,你且在这里看着,我们就不奉陪了。若是能拿得住,你来城中赵家必有重谢。”说着两人便步履匆忙的往外头走去,边走边急声道:“小师父,麻烦你出门的时候帮我们上一下锁呀。”
我哑笑这两人倒是信任我,不过估计是这事也传开了,就算没上锁一般知道点情况的人都不敢贸然进来。
不过言归正传,今天这事我得认真对待才是。事半丸今日估计是用不上了,我摸了摸腰间的森罗宝袋,心中好歹踏实些。
我转进走廊,外头已然在飘雨。这四月的天雨说来便来,看来今日是要淋雨了,我心中想着方才在树上看到的是西北角,我这进门来便一路往东边这书房来了,我辩了个方向便蹑手蹑脚的往西北角而去。
别馆不大,不一会便已然在西北角附近。我悄无声息的躲在墙边透着花窗往里头探望,这里头是一间厢房,此时四周无声显得分外的诡静。
在墙外我都已经能很明显感受到那一股股涌出的妖气了,我心中一阵紧张,要不我现在还是走吧,钱的事情再想办法,没必要在这上面搭上性命。
突然耳边一阵“唰唰唰”之声,我头皮一阵发麻,紧张的贴在墙边不敢动弹。半晌这声接连传来,不时有水珠洒在我身上,我才发现原来是风吹竹叶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说来这馆的西北角倒还算雅致,馆里头有一丛修竹,透着这花窗望向馆外头亦是绿竹倚倚。方才这一阵动静吓了我一身冷汗,知道是虚惊一场这才放下心来,如今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我冷静下来,想着今天这事不能强拿,只能智取。我现在贸然进去直面冲突起来,可能是斗不过它的,待会想个法子,让它自己冲向我,我再趁机用森罗宝袋将它套住。
我四处环顾了下,迅速定下一个地方。我矮下身子贴着墙边偷偷往角落爬去,然后又借着角落的盆景爬上墙头,再顺着墙头往厢房那边爬。
我算过了,这墙头的外头便是馆外,里头便是这厢房,待会我想办法将那妖物引出来。它若攻击我,我正好可以用森罗宝袋套住它,而且万一打不过,这墙外便是外头了,我就算要逃也好逃些不是。
我主意打定捏起墙头的青瓦便冲窗棂砸去。青瓦反弹着窗棂清脆落地,裂成两瓣,我紧张的将森罗宝袋捏在身后。等了半晌没有一点动静,我正想着要不要再扔一块。
突然房门正以极快的速度被冲开,一团黑烟裹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东西极快的朝我冲来。
我手心微汗,急忙将森罗宝袋对准它,急念起咒语。果然那黑团只顾攻向我,没意料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招,直直的便冲入我袋中。
我一喜,口中念着咒手利落的将袋口收紧。虽知这黑团竟奋力挣扎,试图从袋中挣逃出来,我用力扯着袋绳,勒得我虎口都有些发疼,这黑团竟没半分被降服的样子。
我心中着急,一不小心便错念了一个字,我背后一凉,这下完蛋了。
果然那黑团瞬间便冲那袋中挣脱出来,冲我我门面。我脚底一滑便向墙外倒去,天旋地转,这下要摔个狗吃屎了。
唔!结实而又有弹性的触感。
我睁开眼,墨竹林间斜风细雨,落入我眼中的是一双淡漠的眸子,仿佛世事都与他无关。而那双眼睛所在的是一张漂亮的不可思议的脸,微微有些濡湿的墨丝融在墨灰色衣袍上,呈得那张脸生出一层吸引人的润光。
一阵风过,竹叶尖的水珠纷纷洒下,飘落在我脸上,我一时竟毫无知觉。他的俊眉修眼低垂扫过我,眼神流转神飞。淡泊的唇以及浑然天成的疏离气质迸生出一种精华文采,让人见之忘俗。
怪不得有名花倾国两相欢,解释春风无限恨之叹。我脸一红,怎么想到那里去了,我想我已经混乱。
我想我该给他道个谢的,毕竟他让我免了一顿摔,脱口而出的却是:“公子,你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