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起起伏伏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前方突然有火光传来,光源并不是很明亮,甚至还有些明灭不定,但在这漆黑的夜晚里却显得异常打眼。
早就苦于找不到指引物的张邦德见此欣然一喜,就连快跳出来的心脏也顿时平落了下去。于是没多想就朝着那火光直走过去。
但跑过一阵就发现。
这火光看起来不远,靠近时却有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平时耐力不错的张邦德一直走到气喘吁吁也没有靠近多少,看起来离自己依旧是那么远。
张邦德见此不禁有些诧异。
"难道自己一直原地踏步不成!"
浑身跑得燥热的他显然不会接受如此荒诞想法,只好将这一切归咎于天色太黑的原因,于是放缓了速度继续一步一脚印往前行,同时也不再一味的关注那火光,开始将注意力放在身体周围。
不过走着走着,张邦德就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在走上坡路,地面上也不再坑坑洼洼,反倒像是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有些不解的他连忙蹲下来,用手摸向旁边确认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走岔了道跑到山腰子上了。
手刚一伸出去,张邦德就感觉摸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手指轻轻一用力,那东西就咔得一声脆响将他手指陷进去。
不明所以的他急忙将那东西抓过来,促到近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他凝聚所有目光看去。
一张女人的笑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张邦德脑袋瞬间一白,大叫一声扔掉那东西,两腿就跟旋风似的朝火光方向跑去。
但没跑多远就哐当一声响,像是将什么东西踩碎,已经吓破了胆的张邦德哪还会在意这破事,就打算继续跑。
可身子还没动,一团绿油油的磷火就从脚下燃起,惊恐之下的张邦德想也没想的用脚踢开,磷火就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向远处,同时也将周围地面上情景清晰无余的照耀出来。
地上林林立立的全是坟头与墓碑,并且在这些坟茔周围站了不少纸扎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笑意盈盈的看着张邦德,那表情就跟张邦德误入烟花巷遇到的女子一样,恨不得立即将他这个年轻帅伙拉到角落里生吞活剥。
张邦德直感觉一股冰冷寒气从头淋到脚,将他直直的冻僵在原地。
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骨灰坛燃起的磷火重重的砸落在地。已然吓呆了的张邦德猛然一惊醒,然后什么也不想的撒腿就跑,只要能快离开这里,他已经不在乎什么方向。
张邦德仿佛没有疲倦这一知觉,两条腿就跟吊眼大鼻子鞭子下的车轮一样,在地面上飞速碾过。
就算偶尔翻车,也很快扶正过来继续跑。
不知过了多久,张邦德忽然感到脚步一空,就直直的坠落到一个深坑里面。
摔得七荤八素的他连忙爬起来想要脱离这里,就看到微微闪闪的灯火之光从旁边泥土中传来。
张邦德见此顿时面色一喜。
这光芒与那磷火截然不同,黄亮亮的跟自家蜡烛燃时很像,竟给他一种不出的安全感。
急于想找到出路的他当即将泥土扒开,一个仅供正常人爬行的通道便出现在眼前。
顺着通道看去,那头黄亮亮的灯火辉煌,并且隐隐有人的声音传来。
今夜被吓得肝胆俱裂的他再次听到同类的声音,差就激动得哭了出来,心里更是莫名有种重生为人的感觉。
于是他没多想什么,就顺着通道爬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身型一般的他终于体现出巨大优势来了,狭长的甬道若是虎头那熊孩子来了绝对有苦吃。但对于张邦德来,就跟玩似的很快就爬到了尽头。
张邦德就跟终于找到组织似的,一脸激动的从通道中伸出脑袋。
但入目眼前的不是同志们亲切的笑脸,而是眼前黑影一闪,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敲在他头上,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疼,眼前就一黑,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张邦德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灯火通明,一位衣服脏不拉叽的男子正拿着空桶看着自己,刚才的寒意显然就是他用水泼的。
见到自己醒来,这男子将手中的桶一扔,也不搭理张邦德就朝旁边走去,没几步就来到一处巨大的长方形巨石边,
在那里另外一位衣着与他差不多的男子正在巨石上清着这一堆东西,有白花花的银子,也有黄灿灿的铜钱,还有些五花八门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