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夫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钟戏生一眼,接着说道:
“以妾身之见这钟府终究是钟文钟武这一辈年轻人的,我们不妨在他们几个人中选出一个德智兼备,武功卓群之人来担当家主,不过由于他们资历尚浅,缺乏经验,我们再选出一位长辈辅佐一二,假以时日其定能独当一面。”
钟戏生听完就明白了过来,这管夫人心中的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好,首先她儿子钟龙是钟府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习武天赋无人能及,单凭这一点她就稳操胜券,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变数罢了。
“你……”钟老三恼怒的看了管夫人一眼,眼看要到手的家主之位就这么飞了,不过夏夫人却不是省油的灯,示意其夫君稍安勿躁。
给钟老三倒了一盏茶,颇有兴趣的道:“哦?那依姐姐之见我们该怎么在这些后辈子弟中选出能担当家主之位之人呢?”
管夫人冷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比武,以武论输赢”。
“姐姐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我们都是知道你儿子钟龙身为钟府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天赋异禀。姐姐你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大家嘛”夏夫人和管夫人言语间针锋相对,双方都毫不示弱。
“当然了,姐姐只是提议,同不同意你们说了算。再者说选一个武功平平之人当家主,不要说把老爷子留下的基业发扬光大,能不能保住钟府不被其他家族吞并掉还是一回事,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大家有脸去见老爷子吗?有脸去见钟家列祖列宗吗?”管夫人大义凛然的说道,仿佛在场之人若是不同意她儿子做家主,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钟府的罪人,不去剖腹自杀就对不起祖宗十八代一般。
见大家都被自己强大的气场震住了,管夫人突然转过头把矛头指向钟慧心:“四妹!我想在场之人没人比你更有资格决定这件事了,你来说一句公道话,不管你同不同意大家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夏夫人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的聪明才智哪去了?你的美人心计呢?你看看这群傻逼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
去你大爷!钟戏生暗骂了一声,他这辈子最恨别人拿老娘做文章。不过这骚妇还真有一套,此刻木已成舟,反对也为时已晚。不管老娘同不同意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她把老娘搬出来只是让这件事更加落实,毫无悬念而已。
不过他心中却有一个疑问:这管夫人是见识过自己剑术的,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夺得家主之位?难不成她还有其他的底牌?看管夫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看了在座之人一眼,大家都低头不语,而夏夫人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信,神情黯淡了许多,这时钟戏生才想起夏夫人除了有个女儿外还有一个六岁多的儿子,也正因为如此她即将无缘于家主之位。
夏夫人察觉有人在看她,迎着对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脸懒散的钟戏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难道他有办法不成?不过她随即又想到昨晚自己的夫君才对他出过手,以对方的性格想来因该不会在帮自己,也许他是在嘲笑自己吧?
“完了吗?完了就散会吧!对了,我娘要搬回内院原来住着的院子你们没意见吧?”钟戏生站了起来,扶着钟慧心就要往外走。
管夫人见他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目中闪过一抹厉色,脸上却推起笑容道:“四妹本就因该住在内院的,做姐姐的这几年一直没能照顾到妹妹,是姐姐的不对,我这就吩咐几个下人把院子收拾打扫一番你看可好?”
钟慧心十几年来何时见过管夫人这么和颜悦色的对她说过话,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钟戏生示意她不用在意,接过管夫人的话回道:“不用了,管夫人好意心领了,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管夫人三番两次吃瘪,身为钟府的二夫人,平时讨好她的人一抓一大把,何时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这般无视过,不过她心中早有打算,此刻不宜和对方发生冲突,所以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也好,就由妹妹自己做主,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姐姐一声”。
一场家族议会就这般以管夫人自导自演的方式告终,而家主选举的比试就定在半个月以后举行,回来的时候钟戏生还唤来俩个家丁,两个家丁胆颤心惊的在后面跟着,以为钟戏生要报复他们,一路不停的祈祷,希望对方呆会下手的时候控制住力道,千万别给打死了。
回到原来的小院宁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其实要般的东西也没几样。没一会就把东西都搬了过去,钟戏生赏了两个家丁每人五两银子便把打发他们走了,这可把两人乐坏了,本以为不死也要脱层皮,只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让这两个家伙走路都还在打颤。
“娘,走吧!这有什么好怀念的,等过几年我有钱了,我买座更大更宽的府邸,接你们两个住进去好不好”见老娘看着这小院发愣钟戏生连忙说道,不过说真的都住了十几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直说得宁娥这丫头在一旁“咯咯”直笑。
钟慧心白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净想些不着边际的,该想的不去想”。
“不着边际?好吧!那你说什么是该想的?”钟戏生摇了摇头,有进取心还不好?想住好一点的房子怎么就是不该想的啦?
钟慧心看了眼宁娥吱吱呜呜了半天才道:“这个……比如……那个……娶媳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