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它可能在内出血,”他说,“身体表面没看到什么骨折。我们最好把它送去兽医站。”
他和乔伊斯两个人把狗抬了起来。特里痛苦地尖叫一声,牙齿碰破了乔伊斯的胳膊。
“特里——没事的——好了,老先生。”
他们把它抬进出租车,离开了。乔伊斯心神不定地用手帕把受伤的胳膊包起来。特里显得十分悲伤,试图去舔被它咬破的地方。
“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咬伤我的。没事了,没事了,特里。”
她轻抚着它的脑袋。对面的男人注视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很快就到了兽医站,找到了兽医。他是一位红脸膛的男人,神情很是冷漠。
他检查特里时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乔伊斯站在边上非常难过,泪如雨下。她继续用低低的声音安慰特里:“没事的,亲爱的。没事的……”
兽医直起身来。
“没有办法马上确诊。我必须对它做彻底检查。你得把它留在这里。”
“噢!不行。”
“恐怕只能如此。我必须带它去下面。大约半个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
乔伊斯的心都要碎了,但还是答应下来。她亲了亲特里的鼻子,泪眼蒙眬,趔趄着下了台阶。那个帮助她的男人还等在那里——她已然把他忘了。
“出租车还停在这里。我送你回去。”
她摇了摇头。
“我想走一走。”
“我陪你一起走。”
他付钱打发掉出租车,什么话也不说,静静地走在她旁边,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们走到巴纳斯太太的家门口时,他开口说:“你的手腕。你得处理一下伤口。”
她低头瞧了瞧。“噢!没事的。”
“伤口需要彻底的清洗和包扎。我和你一块进去。”
他陪她上楼,为她清洗伤口,然后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起她的手腕。她只是唠叨一件事:“特里不是故意咬我的。它永远不会这么故意伤害我。它只是没认出我来。它当时肯定疼极了。”
“是的,恐怕就是这样。”
“现在他们大概会把它弄得更疼吧?”
“我肯定他们正在尽一切可能救治它。等兽医打来电话后,你可以去把它接回这里照料。”
“是的,当然。”
那人停顿了一会儿,向门口走去。
“我希望一切顺利,”他局促不安地说,“再见。”
“再见。”
两三分钟后,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位男士一直在好心地帮助她,但自己一直没向他道谢。
巴纳斯太太走进来,手里端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