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他!就要跟他在一起,你少管!”因子推开宫野气冲冲回自己房间。
*
砸上门的瞬间,唐笙就双腿发软,身子不控制往地上滑,但她紧紧扯着颜灼胸口的衣服不放,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挂到了他身上。
不等他开口,她就有气无力地说:“别推我,如花……我两个月前遭了天劫还没恢复,现在全身都痛。”
说着,她双手勒住他的腰,一头埋在他胸口微微颤抖。
刚才跟三个吸血的色动了手,又跟任辉对峙了一会儿,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要不是颜灼及时把她拉走,说不定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倒下了。
颜灼领口被拉得变了形,但他站着不动,浓密的睫毛下垂盖住了漆黑的眼珠子,正下面是唐笙乌黑的发旋。
半晌,他语气生冷地呵斥:“你活该!谁让你找这里来。”
唐笙被他数落得鼻子发配,闷着声音说:“我也没办法,我想快点见你……”
但颜灼没有半点动容,甚至还有一点嘲讽:“见我干什么?看我怎么变成糟老头看我怎么死?”
唐笙一怔,搂得他更紧。
他在怪她,她知道。
怪她十年前说了那些狠心的话。
她声音从沉闷变成了呜咽,无力而无奈地说:“对不起,如花……但我没办法,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样陪你变老,陪你白头,但我死不了……我试过许多方法,都死不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会离开……”
她以为做了最好的选择,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但事实证明,糟透了。
她虽然活了两千多年,却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通透,尤其是对待感情。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想他,就像无法想象他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变成现在这样。
是她害了他。
“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抵在他胸口低低地哭,眼泪把他的衣裳染湿了一片。
颜灼冷嗤地一声笑:“怎么?硬的不行,又来软的?以为你可怜兮兮哭两声就能阻止我让我屁颠屁颠跟你回去?”
“不,我不阻止你,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如花,我想你了,这十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别赶我走行吗,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唐笙埋在他胸口摇头,活了太久,封闭太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盔卸甲毫无保留地地低头认错或是摇尾乞怜过,她不适应这样的姿态,声音低得大概只有自己才听得见。
说完这些话,她像上了一回战场,最后一口气也消耗殆尽,松了他的腰,身子下沉,坐到了地上。
颜灼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半晌,弯下身,勾起她的下巴认真审视她的脸。
她脸蛋虽然有点苍白,但仍旧像果冻一样得吹弹可破,鼻尖和嘴唇都是粉嫩的红,一双明亮的眼珠子水汪汪,睫毛湿得发亮,眼神更是无辜的又无害,全然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
“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楚,再说一遍。”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一地问,头顶的水晶灯把他的影子映成一团笼罩在她身上,黑压压一片。
唐笙被迫仰望他,看着他那张精致的脸左侧却被繁杂的黑色魔印覆盖,一直蔓延到脖子以下,赫赫刺眼,她咽了咽唾沫坚定地说:“别赶我走,颜灼,让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不管你上天不是入地,我都陪你一起,再也不离开,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