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欢欢换好衣服出来后,就看到空无一人的静点室,心一沉,难道他走了?想到这,她赶紧出了屋子锁好门,快步下楼去了,他还在挂水,应该在一楼。
果然,她来到一楼后,就看到董其波坐在一楼大厅的玻璃房内,里面有好几张椅子,就是为挂水患者准备的。长椅上还坐着其他几位患者。
他正在闭目养神,昨晚喝的有点多,今天又发烧,脑子昏昏沉沉的。她脚步轻轻的走到他面前,语气同样轻轻的唤他:&ldo;叔叔?&rdo;
董其波没有睁眼,知道还是刚才的那位小护士,他在心里轻笑一声,还真是执着啊!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ldo;董欢欢。&rdo;他睁开眼,哑着嗓音说。
董欢欢赶紧坐到他旁边,关心的说:&ldo;叔叔,你先别说话了,你正在发烧,而且还咳嗽,像你这样情况,应该打几天针才能彻底好。&rdo;
闻言,他抬起头看着头顶上方的药水,&ldo;我打的是什么药,是头孢吗?刚才忘了问医生了。&rdo;
她打开他的袋子,随手吧啦几下其他几袋药水,&ldo;有一袋溴已新,是止咳的,还有一袋喜炎平,是抗病毒的,而且还有两袋冲管。&rdo;然后她站起身,看了眼他正在挂的水,&ldo;不是头孢,是阿莫西林。&rdo;药是思思兑的,她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几天来的患者大多打的都是这几样。有比较严重的患者,打的是阿奇。
董其波简单的&ldo;哦&rdo;了一声。
然后她又重新坐在了他身边,他用疏离的眼神看着他,虽说桃花在好,可是未免太年轻了些,自己可没有这份福气。
此刻相对无言。
董欢欢是有些紧张,今天终于和自己的亲人重逢了,虽然奶奶说,两家都姓董,可是是那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不管有没有亲戚关系,至少她是认识他的,而且他还是她名义上的叔叔,这样她以后在这个世上再也不是孤苦无依的了。
&ldo;叔叔,这些年你过的好吗?&rdo;过了会儿,她看着他问道。
董其波满脑子的问号,&ldo;你……&rdo;
她打断他的话:&ldo;可是叔叔都没有去看过我。&rdo;
董其波此时有些坐不住了,本来就晕晕的脑袋现在更晕了,&ldo;董欢欢……&rdo;
她再次打断他的话,有点偏执的对他说:&ldo;叫我欢欢。我早已把名字改了,就叫董欢欢。&rdo;
他好脾气的说道:&ldo;欢……欢欢,现在下班了,你不回家的吗?&rdo;很客气委婉的逐客令。
董欢欢听出来了,这次有些生气的说:&ldo;叔叔正在挂水,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再有你还有另外几袋水,我好给你接瓶啊。&rdo;
&ldo;不用了,你忙你的吧,大厅里还有值班护士的。&rdo;
&ldo;不行,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我要亲自照顾你。&rdo;董欢欢近乎固执的说,照顾自己的亲人是义不容辞的事。
董其波没有很反感的情绪,她愿意在这待就待着吧。然后他继续闭目养神,又忙了一整天,而且还是带病工作,是该休息一下了。
他家里养了一台客车,每天往其他城市往返两趟,虽不用出大力气,可是需要无比的耐性。每天坐车的人很多,生意还不错,董其波已经换了一辆新车了,本田crv,车里空间大,坐起来很宽敞。
冬天的天色短,现在已经完全黑了,大厅的棚顶上全是灯,特别的明亮。晚上没有那么多的患者,大厅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来回走动着。
董欢欢看着他的侧脸,十年没见,他的样子成熟了不少,以前他的头发有点长,现在剪短了,梳着帅气的毛寸头,身上的那份气息没有变,还跟以前一样。
哦,对了,他今年多大了?董欢欢在心里盘算着,应该有三十一岁了吧,他比她大了九岁。他当年还笑着说,我不过比你大九岁,你却要叫我叔叔,她是怎么回答的,对了,她说没办法,辈分摆在那里嘛。
现在想想,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他应该结婚了吧,那么他老婆怎么没陪他一块来?董欢欢不好意思问,便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等着给他接瓶。
董其波并没有睡着,感知她还没有走,心情有点莫名的烦躁,心里想着,这个女孩子怎会如此执着啊!
然后他睁开眼睛偏头看着她,在他张口之前,董欢欢快速问他:&ldo;叔叔是不是饿了,也对,现在都这么晚了,往常早该吃饭了。&rdo;然后她站起身,&ldo;你等着,我去食堂买。&rdo;说完身影迅速的消失掉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就好像电视剧里的凌波微步一样,这个女孩子是风做的吗?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想赶她走的,董其波想想还是算了,女孩子也是需要颜面的,更何况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她还能把他怎样啊!
董欢欢知道他嗓子应该是红肿的,应该吃不下去别的东西,所以只给他买了碗粥,用杯装,她还顺带给自己买了粥,就当晚饭了。
董其波伸手接过,并礼貌的道了谢,此刻他不想矫情,因为他真的有点饿了。
她看着他老老实实的把粥喝完了,内心很高兴,本想和他闲聊的,可是一想到他的嗓子,还是算了。既然今天能相遇,以后就有都是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