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的争斗,自古便是最无情。没有硝烟的战争,却比真刀真枪更让人胆寒心颤。
太极殿的朝堂上,李世民快要被那些弹劾李治的奏章给淹没了。虽然他知道只要将李治推上争储的阵营,那么这些事情绝对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这些罪名未免也太多了些。而且从李治欺凌百姓,到强占他人良田,再到李治派人大肆的搜刮财物。这一桩桩的罪状,几乎每一条都能找出证据来。
甚至‘许多人’都看见,有人在西市的一间小院里存放了大量的金银钱财,并且保护这些东西的人,全都是李治手下的一些禁卫。
种种的迹象表明,李治为了争储已经不择手段了。所做之事更是比之前的李承乾还要过分。
这让李世民不得不重新审视李治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到底是真的被诬陷,还是一只单纯背后却长着獠牙的饿狼。
所以……朝会过后,李治再次被召进了甘露殿。李世民坐在上首,目不斜视的批阅奏章。任由李治在冰凉的地板上跪了一个时辰也于事无睹。
直到李治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李世民长叹一声:“起来吧。”
“谢……谢父皇!”李治咬着牙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由于腿上的酸痛,整个人都打着摆子。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李治道:“雉奴,这些日子朝堂上有许多大臣上奏弹劾与你,你可知否?”
不问还好,这一问,李治的眼眶顿时红了,委屈道:“父皇莫要听信那些谗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雉奴问心无愧!”
“何患无辞?看来雉奴近日的功课倒是没有落下。”李世民轻笑一声,不过这语气绝不是夸奖的意思,反而有一丝漠然的味道。
堂下的李治肩膀微颤,强弩着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李硕交给他的话,原原本本道:“父皇,雉奴虽年幼,但却也知道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既然父皇将那路劲升二人以雉奴的名义召入朝堂,那么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便定然不会少了。”
堂上正要提笔的李世民,手蓦然停住,豆大的朱红墨水滴在了白纸上,晕出一片大大的鲜红。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李治这个样子。或者说,这个他一直以来当作孩子的小儿子,如今真的长大了。他不是没有才华,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今日父子二人的交谈,让李世民开始重新审视起李治了。这个儿子……不那么简单!
说完,李治猛然仰起头,第一次目光直视李世民,委屈中带着坚毅的神色道:“父皇……雉奴虽无心那储君之位,但也不断不能认人欺辱。”
李世民沉默些许,淡淡道:“跪安吧。”
……
长安城是个神奇的地方,不仅仅因为它是多朝古都,更是因为这里从来都不缺腥风血雨,也从来都不缺潮起潮落。
李硕是个为人很高调,做事情却很低调的人。这件事情也同样如此。虽然李治已经不止一次催促他的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