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几个重伤垂死,明知生还无望的士兵,主动为袍泽当了人肉盾,最后瞬间被箭雨射成了刺猬。看到这残酷的一幕,远处的灌婴等将笑了,这就是血与火洗礼的结果,只有用铁血不断浇筑,袍泽互相牺牲,才能造就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张楚军弓箭手的箭支终于射完了,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逶迤撤退,返回后阵修整,换上利剑,准备随时投入战场肉搏战。这时,葛婴站着战车上,倏然挥动令旗,只见前方军阵‘呼啦啦’的再次让出了一条道路,数千的轻兵死士蜂拥而出,他们每个人都头顶一只麻袋,麻袋里装满了泥土,出了军阵就弓着腰,悍不畏死的向城墙前的护城河冲去。“弓弩营,反击!”曹无伤大喝一声,首先从墙垛下站出来,并张开射天弓,瞄向城下冲来的死士,紧随其后的是虞子期,他拿着一张四石桦木强弓,扣上一支狼牙重箭,杀气凝然。接着,无数人头从城垛下冒了出来,近五千弓弩兵同时拉开弓弦,把锋利的箭头对准了城下死士。“射!”随着曹无伤和虞子期一声大喝,两支狼牙箭奔啸而出,城墙底下,跑在最前面的两名死士顿时扑到在地,箭支直透后心。紧接着,城墙上弓弩营的士兵同时松开了弓弦,数千支箭如蝗虫一般,凶猛的扑向那些轻兵死士,虽然泥土袋被他们当成了盾牌,但箭雨太密集,还是有无数的死士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死士踩着他们尸体继续冲锋。“哈哈,狗日的,轮到爷爷的弓弩发威了。”“去死吧,老子要为二狗子报仇。”“射,射死这帮龟孙子!”一片复仇的怒吼声中,秦军弓弩营的士兵疯狂的倾泄着箭支,要找回之前的场子,特别是秦军中数十架大型床弩,还有近千小型床弩,强劲的箭支最少能射穿俩人,而且一次性可以射出三只箭支以上。城下的张楚军死士就如麦子般,一片一片的被收割在地,城下的土地都被染红了鲜血。张楚军后阵,大纛下,站在战车上的葛婴狠狠皱下眉头,秦军箭阵果然厉害,就这一会,他麾下的士卒伤亡就已经超过了秦军。不过,葛婴并未因为伤亡而撤退,反而再次挥令旗,只见后阵中,连带刚才的弓兵和死士,全部都举起了后军装满泥土的麻袋,蜂拥向前冲去。终于,在张楚军不计伤亡之下,悍不畏死的冲到了护城河前,纷纷把泥土袋扔向河里,还不到三刻钟的时间,护城河上就被填平了数条通道。望着活着跑回去的轻兵,曹无伤和虞子期不由大道可惜,要不是弓弩营攻城战(下)此时,城墙上已经陷入了混战阶段,四处都是秦军和张楚军在捉对厮杀。‘杀!’两名张楚军死士手执短刃,踏着云梯飞奔而上,未及踏出最后一步便双腿一蹬,顿时腾身跳跃而起,凶猛的从空中扑杀向城头的秦军。城头上一瞬间挑出十余支长矛,如毒蛇一般迅速刺中了二人胸腹等要害,鲜血淋漓,顿时一人被直接刺死。不过还一人因为秦军配合不到位,并没有立即断气,他咬断牙齿强忍疼痛,瞪着一对凶光闪闪的眼睛,嘶吼着把手中的短刃奋力掷向对面秦军。一名秦军来不及躲避,瞬间被短刃贯穿了胸口,连吭都没来及吭一声,立时倒地不起,剩余十余名秦军顿时楞神,因为他们的失误害死了袍泽。借着两名死士用命换来的空间,后面冲来更多的张楚军死士。这时,有一名冲上来的张楚死士,盯准了一名秦军什长,丝毫不犹豫,一挺剑刺向他的喉咙,丝毫不顾忌什长利矛的威胁。那什长见对方悍勇,不禁一慌,怔了一下,急忙挥舞兵器回撤来挡。然而,那死士的嘴角却突然冷冽一笑,长剑回旋,瞬间刺向秦军左肩。‘扑哧’一声,什长被刺中左肩,顿时受伤倒地,旋即被死士割下来脑袋。这些死士悍不畏死,身手凶横,他们冲向城头,不求自保,只求杀人,对秦军刺来的兵器根本不予理会,只是疯狂的砍杀,近乎残忍的要与对方同归于尽。葛婴很聪明,因为赵军的原因,张楚军士气大跌,所以他以死士为先锋,打出了张楚军的士气,加上秦军的临战经验明显不如张楚军,所以很快就全面落入了下风,让张楚军在城墙上清理出几块防线。旋即更多的张楚军从云梯蜂拥冲来,云梯下无数的敌军就犹如无穷无尽的蚂蚁群一般,在等待着一个个往云梯上涌去。到最后,整个临淄的城头已经岌岌可危,吕泽等将是血透重甲,气势凶悍,但秦军的气势已经被压制,正节节败退,他们也无能为力。眼看东门就要失守,忽然赵军巍峨的身影出现在了城上。两名张楚死士见赵军身穿威武铠甲,料定是个大人物,顿时凶光毕现,嗷嗷叫着,手持利剑向赵军扑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