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赵军,却突然裂开嘴,对着樊哙一笑,只是扮着鲜血有些渗人。“嘿嘿。”“还敢笑,我让你笑不出来。”樊哙怒吼一声,鼓起勇力,稍微挣脱开赵军的禁锢后,就趁机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了赵军大腿上。而赵军顿时感觉肌肉一阵痉挛,痛的神经几乎短暂失灵。“嘿嘿,这太轻了,简直是挠痒痒,有种,你在来。”赵军对又是一笑,对着樊哙,露出了一个近乎残忍,却略带嘲讽的笑意。樊哙见此一怒,狂吼道:“我去你的。”说完,又鼓起一股劲,就想踢脚在踹。而此时赵军却神色一狠,趁着樊哙的力道落在腿上,没有防备,整个头颅突然高高扬起,然后狠狠撞向樊哙面部。“砰…”的一声,突然响起,鲜血四溅。樊哙只觉脑袋一疼,然后鼻孔就一热,双鼻迅速开始窜血,整个脸部乌青起来。他当时,根本来不及躲避,也没想到赵军会如此做。“噗通…”一声,樊哙因为刚才抬了脚,又突然遭到猛击,顿时不支倒在了地上。不过,赵军还是没散手,紧紧禁锢住樊哙,随之压在樊哙身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下下的,又拿脑袋撞向樊哙,却完全不顾自己脑袋开了花。樊哙连续被撞的全脸肿起,眼眶乌青,直到满脸是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打不死你。”樊哙吃了这么大亏,顿时大怒,狠起心来,顿时也是仰头向赵军撞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二人在地上翻滚嚎叫,互相撞击厮打,脑袋却都是出血了,一脸青乌没了人样。他们就彷如凶徒一般,不死不休,鲜血四溅,吓的周围有些胆小的,都不敢在看。虽然樊哙身高体重,粗壮的胳膊格外凶猛,但是赵军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和执着的近乎变态的坚韧,却一样让樊哙处处受制。只是,明眼人却知道,这样以来,最终先倒下的肯定是赵军,比狠,樊哙不差多少。但是身体素质却比赵军,强的太多了。“兄长,你快松开啊。”赵灵闻声出来后,在旁边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哭着急叫道。随后,她又一脸的泪水和急色,向着周围的人,挨个下跪求助。“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求你们啦,呜呜…”可是,谁这时又敢帮忙,樊哙的凶名他们是知道的,跟本没人能打得过樊哙,况且樊哙身后还有个难缠的刘季。所以,众多人面对赵灵的苦苦哀求,甚至下跪乞求,也只能是无奈的摇头叹息,最后纷纷躲开,最多是相劝一两句。姑奶奶,我错了场中,樊哙赵军还在厮打,现在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青皮和雍齿,都是大为惊讶。这赵军,能跟沛县第一高手樊哙,打这么长时间,足以自豪了。而樊哙,此时似乎是受了极大侮辱,想小小的一个乡下野小子,居然能跟他纠缠这么长时间,而且还让自己鲜血淋淋,丢尽了面子。“小子,是你逼我的。”突然,恼羞成怒的樊哙,把手放在了腰带上的尖刀柄上。“不好,屠子发怒了。”众人见樊哙拔刀,纷纷大惊。而赵灵也是脸色苍白,急声大呼:“兄长,小心。”“扑哧…”一声,是刀柄的入肉声,尖刀直接捅进了赵军小腹上。这么近的距离,赵军双手脚又在樊哙身上,根本躲不开。赵军脸色一白,小腹上,顿时汩汩的往外流血。而他的双臂,也瞬间失去了大部分力气,小腹剧痛的他脸色狰狞不已。“我去你的吧。”樊哙趁此一脚,就把赵军踹出飞。赵军飞身倒地,被踹出一丈远,最后倒在地上,一手捂着伤口,却是疼的龇牙咬嘴,樊哙这一刀捅的实在不浅。赵灵此时,一脸惊变,慌忙扑到在赵军身上,脸色焦急,拼命捂着赵军的伤口,哭喊道:“阿兄…呜呜,都是我不好,你别打了。我去做他小妾…”说罢,赵灵又扭头对樊哙哭求道:“樊壮士,求你放过我兄长吧,你要我干什么都行。”“小灵,我不许你求他。”赵军此时忍住疼痛,一声厉喝出口。尽管他此时疼的额头不停出冷汗,却还是坚持挣扎着,一手握着伤口,一手支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阿兄…”此时赵灵已经是泪流满面,六神无主,见赵军站起来,急忙扶住。赵军此时因为受伤,说话的声音,微弱了很多,但却是不容置疑的道:“不许你求他,以后也不许你向任何人下跪求饶,否则你就不是我妹妹。”随后,赵军撕下一块衣襟,粗略勒住了伤口,就推开了赵灵,不让她搀扶。然后一个人倔强的站着,哪怕是疼的刺心,他也强忍着挺直了身躯。此时众人看着赵军,都是不由暗暗心折,赵军是条汉子。樊哙见赵军如此倔强,也怕闹出人命:“小子,如果你能交出地契,并跟我道歉,我可以饶过你。”“小伙子,快答应他。”有人急忙劝道。有同村的老人道:“军啊,你快跟他认个错,你还有伤啊。”“兄长,你快…不然你会死的。”赵灵说罢就对樊哙道:“我替兄长道歉,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要田地了。”赵军却忽然一怒,瞪着赵灵大声喝道:“我说过,不许你求任何人,哪怕是我们兄妹今日都死在此地,也要站着死,给我别哭了,挺起脊梁,我赵家没有孬种。”赵灵内心一怔,面对赵军的怒喝,内心却徒生一股傲气,心里想兄长说的对,死也不能丢人了。擦干眼泪,她小脸上的悲伤胆怯,瞬间就被坚定自傲所代替,小手紧紧握拳,清澈的双眼发出了决绝的光芒。赵军见此,对她轻轻一笑,欣慰的点点头。赵灵此时也笑了,两兄妹就这样相对而笑。围观的众人,看着相对而笑的兄妹二人,却是一点都笑不起来,只有淡淡的羞愧和佩服。雍齿此时看着倔强而立的赵军,仿佛他的脊梁天生不会弯曲。此子若是不死,日后必成大器的错觉,雍齿瞬间想到,却想现在就杀了赵军,以绝后患。赵军此时回过头,对着樊哙,双眼泛着寒光,极为坚韧的道:“我说过,把你之前说的话,给我咽回去。现在,立刻给我下跪认错。”“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死到临头还敢逞凶。”樊哙一听顿时怒气冲冲,举起尖刀,就捅向赵军。“兄长,小心。”赵灵顿时疾呼。其他百姓和青皮等人,也都脸色一变,屠子要下死手了。而雍齿却是握紧拳头,这赵军是个天生的疯子暴徒,以后若是顺利成长,恐怕要造成天大的麻烦。“咻…”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随之,只听“扑哧”一道,皮肉被刺破的尖锐声。“啊…”只见正在急冲的樊哙,突然痛呼一声,如中邪般,左膝扑腾就跪在了地上。只见他的左腿上,赫然插着一支尖锐的竹片,慢慢的渗出血来。樊哙疼的咬牙瞪眼,满脸狰狞怒杀,咬着牙一声不吭,然后猛的站立起来,再次举起尖刀,刺向赵军。心内却是恨极,一定要让赵军好看。突然,“扑哧…”又是一声。“噗通!”樊哙再次忍不住,这次是双膝跪地。这时候,周围人看清了,是赵军手一闪,竹片就刺进了樊哙的大腿。这时,樊哙的双腿,都在流着血。“暗器。”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秦末时期,已经有了暗器的概念,但是基本就是短箭,只用于一些军中斥候,小股兵马作战。还很少,有人专精暗器的。而此时赵军,却是一步步,缓慢而又坚定的走向樊哙,虽然每走一步,胸腹就往外渗出一次血,但他却咬着牙,脸色丝毫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