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21日。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个医院,上次来,是为了送入一个病人,这次来,则是来看这个病人。
医院给他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倒不是说他对医院过敏,只是他曾经在医院留下过很不怎么样的回忆,故而每次见到类似的地方,都会心潮涌动。
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他开始回想妻子对他的嘱托。
“绝对要照看好这个人!绝对!”
妻子从来不是个慈善主义者,会对一个无人问津的病人如此上心,只是因为,她也受人所托。
然后,他也就顺势而为了。
“叮。”
比如清洁的走廊,他边走向那个病房,边查看着手机,看是否有什么需要挂心的事情。不要觉得这样对病人很失礼,毕竟。
他推开病房门。
全身遍布各类仪器的病人悄然躺在病床上,一如既往。
一个已经被医生宣布几乎没有苏醒希望的植物人,可不会计较别人的礼仪。
他静静站了会,叹了口气。
额头的旧伤,又隐隐作痛了。
世上悲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他又待了片刻,便转身离去了。
虽然没什么可能,但还是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能有所好转。
临走前,面对这个比他大了一轮有余的陌生人,他这样祝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