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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ldo;言归正传。在最后一次第十一期勘探之前，局长曾独自一人秘密越过边界。这你事先知道吗?你有没有提供具体帮助?有没有提供控制与决策?有没有实质上参与策划，以保证她能从边界返回?因为生物学家说，局长就是这么告诉她的。&rdo;这是他与代言者在电话里突然决裂之前，代言者通过电子邮件发来的内容。关于此事的官方报告中，并没有这些信息。在报告中，局长声称她是单独行动。

&ldo;有意思。生物学家还告诉你什么了?&rdo;语气并不激动。

&ldo;她说，局长告诉你，在她偷越边界三个星期之后，每个星期都有特定的一天，你得等在边界上，协助她返回。&rdo;根据安保档案，那些天格蕾丝都提早离开了南境局，但边境关卡并没有她的记录。

&ldo;这都是过去的事，&rdo;格蕾丝说，&ldo;你究竟想证明什么?&rdo;

总管感觉就像一名棋手，自认为下了一招妙棋，然而对手要不是水平极高，就是在虚张声势，或者四步之后有无法破解的绝招。

&ldo;真的吗?这就是你的反应?因为这两项指控都足以向总部提交一份附加文件。你跟局长串通，违反安全规章，并提供具体支援。她被留用察看，你觉得你的欺骗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置?&rdo;

格蕾丝微笑着问道：&ldo;你想怎样?&rdo;

她没有真正承认，但总管脑中的警铃也没有响起，这允许他按照预先想好的台词继续说下去：&ldo;不是你想的那样，格蕾丝。我不是逼迫你辞职，也不想向总部汇报这些信息;我也不是为了对付局长。我想要理解她，仅此而已。她越过边界，我需要知道确切的原因和方法，还有她发现了什么。档案里的描述很模糊。&rdo;此刻，他怀疑，报告是否就是格蕾丝写的，或是在她监督下写的。

报告主要集中于对局长的惩罚和进一步加强边界安保的步骤。其中有一段局长的简短陈述，貌似出自律师之手：

&ldo;虽然我的初衷是为了南境局的利益和职位的需要，但我为自己的行为深刻道歉，我承认，我的行为太轻率、太危险，也与机构的使命不符。假如允许我返回岗位，我会努力遵守预期的行为标准，遵守对于这一职位的要求。&rdo;报告中也提到&ldo;测量与样本&rdo;，但总管还没找到。至少他知道，它们不在大教堂储藏室里，除非那就只是一株植物、一只老鼠和一部旧手机。

&ldo;局长并没把所有事都告诉我。&rdo;格蕾丝语气激愤，仿佛这一点让她很困扰，但她脸上似笑非笑，表情古怪。

&ldo;我很难相信，你就只知道这些已经告诉我的事。&rdo;

格蕾丝不为所动，毫无反应，于是他继续试探：&ldo;我不是要破坏你和局长的历史传承，我叫你来不仅仅是因为生物学家的话，还因为我觉得我俩都可以有更多自主权。在南境局的管理中，你的地位可以保持不变。&rdo;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机构已经彻底完蛋了，他现在就像是执行外勤任务的卧底，处于敌方势力范围内。所以，用你并不在意的东西作为讲价的筹码。也许在他摸到门道之前，甚至可以批准维特比先前所期望的职位调动。也许他可以回总部跟洛瑞喝一杯。

&ldo;你可真是慷慨，&rdo;格蕾丝说，&ldo;学生提出跟老师分享权力。&rdo;

&ldo;我不会这样类比。我会‐‐&rdo;

&ldo;局长所做的事，都是因为她相信那很重要。&rdo;

&ldo;对，但她做了什么呢?她有什么目的?&rdo;

&ldo;目的?&rdo;格蕾丝说。她短促地嗤之以鼻，仿佛难以置信。

他十分谨慎地选择措辞。&ldo;格蕾丝，我已经身陷其中。我已经被卷进来了。你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rdo;什么样的表情可以不依靠语言就表明，他已看到许多古怪荒诞的现象，&ldo;记住，这一切都没有记录。&rdo;

格蕾丝思考了片刻，脸上似乎有种_逗乐的表情。然后她开始讲述。

&ldo;你得明白局长的处境，&rdo;格蕾丝说，&ldo;第一次勘探在组织内部定下了基调。不过当辛西娅到来时，当时的局长正试图改变这一状况。&rdo;辛西娅?总管一时间想不起辛西娅是谁，因为他一直以来都称她为&ldo;局长&rdo;，&ldo;这里的人认为，第一次勘探失败是因为南境局不知该如何运作。我们把他们送进去，然后他们就死了，因为我们不明白该怎么做。我们永远无法真正作出补偿。&rdo;第一期勘探：因缺少背景信息而带来的牺牲。当人们认识到这其中的悲剧，已经为时太晚，&ldo;据我所知，洛瑞在机构中的存在&rdo;‐‐她能读取他的思维吗?她是不是早就知道?‐‐&ldo;只有让情况变得更糟。他是活生生的幽灵，是对往事的提醒，仅仅因为生存下来就被奉为英雄。因此，即使他的建议是错的，也有很大影响力。只有等洛瑞晋升去总部之后，局长才真正有机会寻求自己的计划，不过洛瑞依然是个问题。他不断推动一次次勘探，而局长不想要那么多，以前她还可以控制洛瑞，现在他却不受控制。于是我们不停地派人进去，让他们面对完全的未知。局长难以接受，但她必须服从指令。&rdo;

他发现自己被她的叙述所吸引。&ldo;局长如何推动自己的计划?通过什么方法?&rdo;

&ldo;她开始执着于调整各种因素，改变配置。只要她可以调整配置，也就勉强能接受洛瑞组织的勘探，以及他支持的催眠与调节，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明白洛瑞为什么要推行催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