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被她气到了,隔了许久,贺长云谈笑风声的模样,再也未在小屋中出现过。像一场梦,清醒后,往昔便烟消云散。
或许真的是一场梦吧。安和这么想着,将贺长云扔到脑后,干活更加勤快,小钱袋里的铜板又悄无声息的攒了半袋。
这天,她卖完香包回来,远远的便瞧见停在村口的马车。依旧是那辆故意做旧的马车,她怔了怔,定下心神,开门回房。
贺长云站在院中,束着袖口,抡圆了斧头砍柴。柴火满地,堆积成山,看样子已经劈了好一阵。
安和舔舔唇,默不作声地回房,摸出钱袋,递给贺长云,&ldo;……这是这几个月的房租。&rdo;
贺长云拦住她动作,把钱袋推回去,&ldo;我不要钱。&rdo;
&ldo;……那你要什么?&rdo;
贺长云看着她,顿了顿,提醒道:&ldo;你说过,开门做生意。……如果我不收钱,就按老规矩来。&rdo;
老规矩,就是以身抵债。
安和眉头蹙起,抬眼看他,他却无甚表情,只淡淡的等她应许。
他如此坦然,安和无处反驳,心里冒出荒凉来。她点点头,低着头率先走进房里。感受到紧跟身后的高大身影,闭了闭眼睛,扯掉衣衫。
贺长云不动声色的按了按掩在袖口的木盒,褪了衣衫,将人搂入怀中。
他这次来的又凶又猛,一次又一次。安和咬唇硬抗,最终还是趴在他肩头沉沉睡去。
公鸡啼鸣,安和翻个身,睁不开眼。贺长云轻手轻脚走下榻。看了眼蜷在被子里的安和,敛了敛眼睫,拎起衣衫,从中摸出木盒。
手腕蓦地碰上一抹冰凉,安和撑了撑眼皮,没睁开,便也随他去了。
她背对着他,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一脸抵触。贺长云有心要说上几句,却开不了口,暗叹一声,开门离去。
门板吱呀,屋内一片寂静。
贺长云的气息消失殆尽,安和这才强撑着坐起,她素着脸,伸手去抓散落床脚的衣衫。抬手穿衣的时候,手腕上突的一抹亮。
一圈银白的镯,静悄悄套着她手腕。日光照耀下,闪闪的亮。
他这什么意思?
安和睫毛颤了颤,呆怔过去,闷声就要将镯子褪下。可不知这镯子用了什么工艺制成,圈口极小,戴上去后,怎么拔也拔不下来。
使了半天蛮力,手腕肿了一圈,镯子依旧圈在手腕。
算了。
安和穿好衣衫,把镯子用衣袖掩住,若无其事的出门干活。伶香早已起床,只碍着贺长云,不敢出门打扰,等看到安和从东边屋里出来,才长舒一口气,憋坏了的模样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