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染分明一动不动,可郁文却死死地拉住她,几乎是在央求,“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咬着嘴唇,狠狠地摇了摇脑袋,“我不想打扰她。”
郁文坐的端正,攥着季明染的手却紧张的颤抖,季明染轻轻地拍了拍,叹道:“你啊你,黎钎有什么好,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郁文:“那何总有什么好?你不是也喜欢她那么多年。”季明染只是以成功者的姿态,来取笑她而已。郁文这么想着,更加憋闷。
“可我喜欢上她的时候,是我最讨厌她的时候。”季明染的话重新吸引了郁文的注意力,只听她继续说:“你以为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我那些年的等待?不是的。”
郁文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怎么辩驳。她从未跟人说过自己的心思,包括她觉得——只要她长久的暗恋下去,有朝一日黎钎发现了,一定会深受感动,给予她同样的爱。可季明染刚刚说,不是的?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站在高台往下看,底下的人乌泱泱一大片,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也很难看得到你的特别;如果有一天,下面的人也爬到高台,就会发现,原本不敢直视的人,其实不过是仰仗着天光,脚踩着高台,甚至还不如自己。我于何解忧,就是底下攒动的人头;何解忧于我,就是仰望不及的天光。”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她?”郁文脱口而出。
“这句话该问你自己。如果她失去一切,你是不是还会喜欢她?”季明染正色道:“这么多年,你对她到底是求而不得的不甘,还是真心喜欢?”她叹了一口气,不上去看看,怎么知道对不对呢?这么多年的守护,错了怎么办?
对啊,错了怎么办?
郁文沉默。
此时,何解忧站在路边,停靠在旁的车窗缓缓下降,露出时非半张脸。
“刚刚,多谢你的帮忙。”如果不是时非找人假扮保安,把纪云旗弄出去,被记者拍到场面肯定异常难看,她随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时非手肘撑在车窗,手指挑着一副墨镜,笑道:“姜导新戏开机,我来凑个热闹。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碰到。”时非挑了挑眉,笑的十分优雅,“上车聊?”
“我还有事。”何解忧看了眼时间,打算道了谢就走。
“纪云旗说的那些话,你可别放在心里。”
时非声音不高不低,却含着某种嘲弄的意味,“听说季明染就是因为他,才被寰宇不待见的。你以后见了他小心点。”
说真的,何解忧有点后悔见时非这一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时非的印象越来越差,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以前看她太好,还是现在对她有偏见。
何解忧忽然一笑,有些许苦涩。
时非目送何解忧离开,悠悠地按下车窗,旁边的助理说,“何总脸色不太好。纪云旗的那些话,她会信吗?”
“无所谓。”时非舒展腰身,往后靠了靠,“吕柔说得对,我只要时不时往她们中间扔点刺,就够了。”
助理接着说:“吕柔不是何总的姐姐吗?她怎么好像也不太喜欢季明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