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伏在地上,摇了摇头。
“那么本官来问,你来回答。把头抬起来。”
陆辰将纸铺在案上,拿过一支笔在砚台上荡了几下,开始做笔录。他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握在青玉制成的笔杆上,越发显出几分温润和文雅。
“你说这封信是公主写的,公主是何时将信交给你的?”
“正月初五或是初六左右,奴婢记不清了。那天奴婢去的时候公主不在,奴婢就在殿内候着,后来公主傍晚回宫见了奴婢……长乐宫的人都……都瞧见了。”李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心地觑着陆辰的神色。
明颐这才发现,自己当日的好言相劝竟成了李嬷嬷口中的助纣为虐。
陆辰继续问道:“依你所言,你与陈经国见面当日,将公主的信函交给他本人,而后他亲口把此次会试的题目告知于你,是么?”
“是。”
“你与陈经国共见过几次面?”
“一次。”
“于何时、何地?”
“就在会试的前一天,是三月十四,在广德楼茶馆。”
陆辰与明颐对视一眼,李嬷嬷所言与刘昶的供述一致,应当属实。
“在此之前,你认识陈经国么?”
“从未见过。”她说着摇了摇头。
“公主正月就将信交给你,为何你直至会试前才去见陈经国?”
李嬷嬷想了想,嗫嚅道:“奴婢……起初觉得不妥,不敢前去。后来考试期限将近,便顾不得这些了,这才去见了陈大人。”
陆辰点点头,看了看面前的笔录,问道:“你与陈经国是直接联络,还是有人帮忙传递消息?”
“是直接联络。”
“如此说来,除了你二人以外,再无其他人知道你们见面的事?”
“……是。”
“那么你与陈经国在茶楼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