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樯这才吁了一口气:“小心点,注意保护自己。”她拍了拍小曾的肩膀。
“干嘛呀!你这老气横秋的样子!”小曾忍不住瘪嘴,“我没钱没权的,能吃什么亏!”面对告诫她显然毫不在意。
南樯沉默这,那句“吃到肚里才算自己的,其他都是诱饵”的难听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她不想打击这个渴望婚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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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曾道完别,天上忽然下起雨来,南樯一路小跑着前往园区公寓。快到公寓的时候,,她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原来树荫隐蔽处悄无声息停了一辆黑色豪华SUV车,那个价值连城的车牌号她再也熟悉不过。
安静呆在原地,她望着那辆车并没有往前走。
只听砰的一声,驾驶室的门打开了。
有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来,轻轻一抖,一柄精致的黄铜柄黑伞被打开。
“南小姐。”
银丝线雨纷繁落下,伞面扬起,露出伞下人轮廓分明的脸。
“上车吗?我想请你吃个便饭,感谢你上次帮忙。”
余思危望着眼前娇小的身影,眉眼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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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樯坐在副驾驶上出神,虽然此刻她其实很想转头观察身边的男人,但那样明显又冒昧,所以她忍住了。
她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收到的付费报告,那是一份基于她申请期开始,为期整整三个月的跟踪调查记录。
最终报告呈现出的是一个几乎没有瑕疵的人——专注于工作,饮食健康,定期健身,除公务出差以外长期两点一线往返于公司酒店,没有沉溺于奢靡的物欲游戏。报告分析表示,被调查者克制、理性、多疑、自制力惊人。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秘密情人。三个月来为数不多的几次深夜独自外出,目的地还是早已人气败落的南家大宅。
——他去那里干什么?莫非他有什么东西遗留在哪里?可那里是自己的娘家,他根本没有长住过啊?
南樯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如何,报告里没有桃色纠纷,没有赌博负债,更没有惊天动地的丑闻,就像曾经她知道的那样,余思危是个把所有精力都奉献给了事业的男人。
看到这里,她不知道自己应当高兴还是失落。莫非是调查时间太短了吗?她是不是应该要求对方把调查时间放得更长,要回溯到南蔷死亡以前,并且加入隐藏银行账户信息?虽然那样做收费会非常昂贵。
南樯保持着安静,而她身旁的余思危则更是少言寡语,一路上只是专注享受驾驶的乐趣。车厢里熟悉的音乐缓慢流淌,密闭的狭窄空间里,两个成年人的呼吸在游弋。
“余先生,您的脚好了吗?”南樯终究还是打破了沉默,“自己开车要不要紧?”她瞟了一眼余思危的脚踝。
“找了位神医,所以好得特别快。”余思危笑笑。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南樯小声嘀咕一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以有无知度有知,不以有知揣未知。”余思危看南樯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南樯没说话。
“对了,南小姐的香水味道很特别,是什么名字?”
余思危忽然开口。
“啊,抱歉,别人送的,我也不太清楚。”
南樯来微微一笑,挡住这个问题。
余思危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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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汽车停稳,南樯赫然发现,余思危带她来的是当年他俩曾多次光顾的“红屋”餐厅,这家餐厅营业十几年了,主厨兼老板是早年学成归国人士,自创的菜单将西餐做了适应国情的改良,中西合璧别有风味。南樯还在念书的时候,这家餐厅就已经小有名气,她最喜欢吃里面的一道名叫“喜上眉梢”的特色菜,每次来都点,可以说这里装着她的许多青春和回忆。
“来过这里吗?”
正出神间,余思危为她打开了车门,脸上挂着绅士的笑。
“没有,这里应该很贵吧,吃不起。”南樯垂下睫毛,迅速敛去所有怅惘,她提醒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渔村来的的孤女。
“没关系,我请客。”余思危看着她出了车门,转头将钥匙提给了泊车小弟。
两个人前后走进餐厅,女服务员是个圆脸甜美的生面孔,她微笑着将两人引导到第二个窗户的卡座落座,从那儿望下去,刚好可以看到山下万家灯火。这是整间餐厅视野最好的位置,也曾经是南蔷和余思危曾经的专座。
余思危给南樯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这才转头去了对面的位置,他整套动作都行云流水,一时之间,南樯几乎要以为时光倒流回他们的新婚燕尔了。
“今天人怎么这么少?余先生包场了吗?”环顾四周,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南樯不由得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