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邙山之中,有间破旧的茅屋,只能够避风遮雨,免强住人。可是,就在这破旧的房舍之内,躺着一位年约十岁左右的孩童,他已经昏迷了两天时间。
林斌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闻到丝丝饭香,那肚中的馋虫不住闹腾,让他在昏迷之中给诱醒。慢慢的爬起身来,睁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抬首望见不远处的桌上放个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
这时,林斌用力的揉搓双眼,片刻之后终于发现不是幻觉。赶忙起身便从床上三步并成两步的冲上前去,抓起木碗就向嘴里倒。
热呼呼的稀粥把他烫的是悲喜交佳,大口的吹气,呼啦呼啦,没几下子工夫,整碗粥就全进了他的肚子,最后还把腕底都用舌头给舔了干净。心满意足的抹了把嘴,闭着眼睛感受着热粥在肚子里的感觉是多么舒坦,整个人都觉得暖烘烘的。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上次喝过热粥是在什么时候。
“哈哈,小家伙,你的动作倒是挻利索的嘛。”
林斌心中一惊,顺着笑声扭头望去,只见房门中进来一位鹤发童颜,道骨仙风的道长,如银丝般的头发盘起一个发髻。须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有如少年般的弹性光泽。两条约有三寸来长的白眉,如柳枝般挂在眼帘之上。身上干净整洁的道袍,穿在他那修长的身材上显得更加不是凡尘中人。
见那位仙人道长走进来,林斌慌忙跪下磕头,急声道:“小的林斌,多谢老神仙搭救之恩,如果不是老神仙,我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呵呵,快快请起,无需如此多礼。你我之间有缘,在能在大山之中相遇。贫道也并非什么老神仙,你以后莫要行此大礼。”
说完,轻拂了一把,林斌就感觉身上一轻,有股柔和无形之力托着自己站起身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的林斌,就这样傻傻的,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道长,脑子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位道长见到他如此模样,便拂须长笑,开口说道:“不必惊讶,这只是防身小术罢了,不值一提。我来且来问你,你家住何处,可有亲人尚在家中?”
林斌这时还在神情恍惚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听见老神仙问他话,便匆忙答道:“小的从小无父无母,从懂事开始就是一人过活。年幼时被人从街边捡去,卖到别家做杂役,身份卑贱,八岁时那家人勾结匪类为祸乡里百姓,被官府抄家问斩,小的也就再无容身之处。”
说完,用脏兮兮的袖袍抹了把泪,接着说道:“打那之后,小的再也没吃过一顿饱饭,经常在野狗嘴中抢食。老神仙,求求你,收小的做小厮吧,小的什么都会做,只需一顿粗饭便可。您就行行好,求您了!”
林斌说到这里,双膝一软就想再次下跪,哪知那股巨力又将他托起。这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恐自己一不小心触怒老神仙威严,大怒之下将自己赶出门去。
那老道和蔼的望着林斌,围着他转了一圈。就坐在椅上,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手在道袍内不断演算着。
林斌这会儿忐忑不安的低首躬身,恭敬异常的立在一旁,心跳有如擂鼓一般,默默得等待老神仙的决断。
好半晌后,那名老道才睁眼开口沉声说道:“你我相遇乃是命中之数,我来问你,你可吃得了苦,受的了罪?”
林斌赶忙又想下跪,可是心中怕触犯了对方,就赶忙不住的点头说道:“小的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挨饿。有什么事老神仙但请开口言明,小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您办好。”
“哈哈!”
那名老道拂须长笑,过了好久笑声还在林斌耳边回荡着,双目精光直透林斌的眼中,仿佛可以直达内心深处,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欲收你为徒,你可答应?”
林斌顿时大喜过望,傻子都知道这会儿该如何去做。他急忙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大声说道:“徒儿林斌,叩拜师尊。”
“哈哈!好,好啊,徒儿快快起来说话。”
林斌听到师父说让自己起来,就利索的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直望师父的面庞。
那道人拂须含笑,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自己新收的徒儿,笑道:“以后不用太过多礼,这里就你我师徒二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说完,就开口介绍道:“我的俗家名讳早已忘却,就不再提起,现道号为净宝道人,咱们的教派自古以来都是一脉相承,直至如今亦始然。你入我门下,俗家名讳虽可再用,但道号必须得有。这样,昨夜我见你昏倒在城郊之外,一野狗正在你身旁觅食,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如此,你以后的道号就叫惊宝。”
林惊宝躬身行礼说道:“徒儿惊宝,拜谢师尊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