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他一个人,和一群人的区别。所以,这布衣书生,把一群寒门子弟都拉下水!
台下众人之中,亦有许多寒门子弟。因着这“泊湖论鉴”没有规定寒门子弟不可参与,因为,这里的寒门子弟还算是挺多的。
闻言,其中不乏被布衣书生挑起愤慨的寒门子弟。
一个个眼神不善地盯着台上的苏白芷看。
苏白芳勾唇一笑,对身旁的铜雀奚落道:“看来,咱们苏家的大小姐俨然惹了众怒了。”
“三小姐,这件事与你有莫大关系!”苏白芳平日装的好,但经此今日之事,铜雀算是看清了眼前这位以温柔聪慧,善良贤惠出名的三小姐的真面目!
“与我何干,是大姐姐自己偏要逞强。大姐姐向来说话前都不大爱思量思量。”这是说法好听,暗指苏白芷说话不动脑子,专做鲁莽的事。
铜雀懒得理会这位三小姐,一双眼担忧地望向高台之上。
“就是!寒门一样出人杰!远的不说,就说这泊湖论鉴上,当今翰林学士左朝阳左大人就是因在泊湖论鉴表现出色,被当今陛下看重的。”一菜色直裰的布衣书生不服气,当着众人面举例。
见众人纷纷点头,他更觉得理直气壮,“苏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高扬的下巴,显示出主人的洋洋得意。
苏白芷暗自摇了摇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她实际年龄不止十二,可是外表就是一个十二岁……不!她外表瘦弱,看起来就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就算真的说赢了她,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而这菜色直裰的寒门文人,却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么多年来,自出了一个左朝阳外,还有谁?”苏白芷高扬下巴:“便是当今圣上亲临现场,我苏白芷也敢当面说一句。
泊湖论鉴,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成了空有名头和场面的大糟粕!泊湖论鉴就是大历朝最大最狗血的噱头!”
高台上,高台下,顿时安静……,又过一会儿……
哗!
原本顿时安静的场面,陡然间沸腾起来!
有反驳她话的,有呵斥她藐视文人的,袁公更是跳起来指责她,藐视当今陛下!
“我之前和那位装模作样的青衣书生的话还没说完……”苏白芷仿佛没有听到台上台下的沸腾声和指责声,她伸出稚嫩的手指,坚定地指向最先的青布衣直裰的书生,下巴高高抬起,显得傲慢:
“你,就是你……我说,自古文人多傲骨,你以为你穿了一件破布衣就是读书人了?你以为你会之乎者也,就是文士?
别笑死人了!
你能把文人的傲气穿在身上吗?你能把文人的傲骨贯穿于言行之中吗?
你能吗?
你们能吗!”
她从那青布衣直裰的书生问起,清亮藏慧的眼穿梭在场下众人身上,一圈下来,竟然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忽而,她撞上一双含笑和欣赏的眼。星辰环绕的黑眸,仿佛能洞彻一切,但此刻仿佛带着探索和有趣看着她……
两双眼对望,苏白芷不加遮掩自己对对面那人的反感。
他的眼神太轻佻!太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