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扭曲般的报复性的快感与爽意,可是他察觉到自己也不是完全开心的。
任以恣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丛,神色冷漠的说:“找到戒指,我们就复合。”
温寺儒垂泪,低低的“恩”了一声“好。”
只见他把伞都扔到了一边,很快走到灌木丛中,单膝跪在泥土上,找起了戒指。
任以恣看了他几秒,就悄悄转身先走了。
到了拐角处,他犹豫了几下,还是回了头。
他看到温寺儒狼狈且着急地找着戒指,在那里拨开层层带着荆棘的灌木,手上都划出了痕迹。
人中龙凤的温寺儒,却在乞求他任以恣施舍爱意,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任以恣紧握的手,放到自己眼前缓缓张开,掌心上静静的躺着一枚闪着光的戒指。
任以恣哂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问谁:“还当真了?”
他又重新把戒指收回书包,在瓢泼的大雨里走远了。
任以恣回到家,拿出刚才取的快递拆开来,是一个电子探测仪。
他拿着这个东西在家里四处探,没有发出什么异样。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想着好在温寺儒也还没有变态到那种地步。
任以恣拿着电子探测仪在沙发上坐下时,那玩意突然“哔哔——”的响了起来。
他连忙重新拿着电子探测仪,不停的在沙发上扫,越是靠近书包,那玩意越是响。
他打开书包,测了一下戒指,没有发出声响。
测到了佛串,那探测仪居然“哔哔”得就跟要爆炸一样。
任以恣吓得差点把佛串扔了出去。
他冷汗不断地渗出来,校服氤湿贴着后背,外边的雨越下越大,仿佛就像是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般,又像是从天上泼水下来一样。
他回想起今年元旦时,他们坐在摩天轮的最高处,被炫目的烟花环绕,温寺儒虔诚的捧着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腕,给他带上了这串好看又昂贵的佛珠时的场景。
感到一阵的悲痛与苦涩,如同扎了一根软刺一般,钝刺着他的心。
我在祈祷期待我们的未来时,你却因为那点不能宣之于口的欲望,亲自给我戴上了窃听器。
任以恣感到指尖泛着麻意,气极反笑到愣是无声地笑了好几十秒。
他本来要把佛串扔垃圾桶了,却忽而觉得这玩意估计还能倒卖个高价,能保他下辈子衣食无忧。
他才不是什么老好人,他要利用温寺儒,榨干温寺儒的最后一点价值。
任以恣坐在沙发上静默了几个小时,胃实在撑不住了才点了外卖。
门铃声很快响起,现在他学聪明了,不去看猫眼,直接给外卖员打电话:“喂——”
“喂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任以恣眯起眼睛:“好的。对了,你旁边有人吗?或者说你在上楼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虽然温寺儒今天在学校没有来骚扰他,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任以恣总觉得不太对劲,他还得问一下外卖员保险点。
那外卖员很是疑惑的说:“没有人啊。怎么了,哥们?别吓我,现在外头雨这么大,又这么晚了,你说话怪渗人的。你出来接一下外卖吧,我还要送下一家呢,他们正催我呢,挺急的。”
任以恣应着:“哦哦,好,我来开了。”
他连忙起身开门拿外卖,他还专门环顾了一下他家外,才跟外卖员说了声“谢谢”,他安心的拉起了门。
在即将关上门时,一只沾满了血的手忽地猛然扒住了门,下一秒便在门上留下了五道血红的手指印!
那手指白到半透明,与手上的血产生了极度分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