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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白秀英望着她，嘴唇颤动，可就是不出声。

&ldo;大嫂，我来你们这儿工作，就跟姐妹一样，有什么心

事，你就说吧！&rdo;

白秀英呆呆地坐了半晌，那些要说的话，在她喉咙里，

不知翻了多少个&ldo;个&rdo;儿，仍然没勇气说出来，她说：

&ldo;我，我明天再跟你说，行不?&rdo;

&ldo;怎么不行啊！大嫂，你先回去歇着吧!&rdo;

海凤安慰她几句，她扭头，抹了把眼泪，拉着盼盼走了。

风雨之夜

入夜的工夫，天空还布满着亮晶晶的星星。过不多时，

海风卷着潮湿寒冷的空气，吹向海滨，紧跟着暴雨就象海风

扬起的海水，从天空降下来，雷声在头顶上响起。白秀英家

里的小油灯，被震得在桌上晃动着。

闪电把窗纸照得刷白。白秀英坐在床头，望了望盼盼睡

熟了的脸，她又擦起眼泪来。

一块直垂到地上的床单，动了几下，李万发狼狈地从床

底下钻出来，用手指指床上的盼盼，意思是问：盼盼是不用

睡了?

&ldo;你，看你活得象个什么人?老鼠‐样，在床底下爬来

爬去，不敢见人，不敢见天，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怕看见，这

种日子，……我……我再也过不下去了……&rdo;

&ldo;秀英，那你说让我怎么着呢?……&rdo;李万发蹲在白秀

英身前。

&ldo;怎么着?我好话都说尽了，你到政府自首去！&rdo;

&ldo;不，不是我不愿意去自首啊，可我去了，要是被关起

来……&ot;

&ldo;只要你去坦白自首，决心改邪归正，要一定让你坐

牢，你真有那个罪，就是坐牢，也是应该的，你敢当特务&rdo;，

为啥就怕坐牢?你不自首，等着来抓你，是不是?&rdo;说到这

儿，她的语调又缓和下来，劝着：&ldo;万发，你不相信别人，

连你自己的老婆，也不相信吗?我能害你吗？……你也不想

想，你是怎么走的……&rdo;

李万发一声不吭，屋子里又沉默起来。一霎间，他们想

到了一九四九年……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天黑得象锅底，狂雨如注，街上，汽车喇叭声、摩托车

声……天空的雷声，响作一团。

飞云市土地庙街一间小房里，在暗淡的电灯光下，一张

堆满了杂物的床上，躺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正在甜蜜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