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惊动了,回过头看向门口。
他手上拿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魔药。
“奥尔斯顿小姐,我假设你还没有杀人,并打算在回休息室之前,将自己收拾妥当?”
克莱尔不出声,她现在真不想看见院长。
成年的他越是气势汹汹,越让她想起1976年重伤的西弗勒斯,她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成为这个凶巴巴样子。
斯内普握住瓶子的手紧了紧,他似乎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游刃有余。
他等了一会儿,确定克莱尔是不打算搭理他了,这才走进教授。
他把魔药“砰”的放在桌上。
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注视她。
克莱尔没瞧见这个,斯内普和她对视的时候总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教授,我想独自待一会儿,”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宵禁前,我会回去。”
她根本懒得去解释自己一身血迹的缘由,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就这么呆坐着好了,就这么消磨时间,别再急匆匆的赶去什么地方。别再把时间当做了不得的东西,浪费一分一秒都觉得可惜。
不知道什么时候,斯内普离开了教室,当克莱尔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她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光洁如初,血迹消失殆尽。
不只是手上,还有衣服上、头发上,血的痕迹都消失了,就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一般。
但克莱尔知道不是的,西弗勒斯确实受了严重的伤,是院长离开的时候,用无声咒清除了那些骇人的血迹。
克莱尔拿着药瓶慢吞吞的离开教室,她是时候回去寝室,哪怕她一点也不困,哪怕她今夜注定无眠。
她的影子消失在走廊上,她没有看见,另一个影子突然晃荡了一下。
那个人一身黑漆漆的袍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就好像他本身就属于黑夜,从来不曾触碰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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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一晚上都紧握怀表发呆,她只盼着时间能走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早上天刚刚亮起来,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去医疗翼外头晃悠。
终于,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音乐。
周围的环境没有丝毫变化,但克莱尔知道,时间回溯了。
她片刻也等不得,冲进医疗翼寻找西弗勒斯的影子。
她一眼就瞧见了,这里唯一有人使用的床,西弗勒斯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他睡着了,褪去平时阴沉冷漠的外衣,看上去难得的静谧舒适。
克莱尔放轻脚步,趴在床头注视他睡着的样子。
一晚上的心神不宁、担惊受怕,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克莱尔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
她想,如果西弗勒斯现在醒来,一定能第一时间完成对视契约,他就能够看见我了。
于是她等啊等,等到阳光照射进窗户,庞弗雷夫人开始在外头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