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心存侥幸,应该不是碧雪被发现。
可立马吴管家拎着碧雪从他身边走过,站在母亲身边。
他看着吓得发抖的碧雪,赶紧跪下,“父亲,母亲,孩儿知错。”
他父亲低头不说话,母亲气得发抖,“你竟然学会撒谎了,带回一只杂种狗,还瞒着我们,你以为你瞒的住吗?”母亲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吓得他浑身一震,“还请母亲原谅。”
“今日要是不罚你,谁知道你日后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母亲,您怎么罚我都行,只要您同意留下碧雪。”
“妄想,今日要是如你所愿,那以后呢?打你两下就要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吗?”她吩咐吴管家,“处理掉。”
李觅寒急得哭出来,跪着求母亲,“求母亲放过它,我不养了,我把它还回去,还求母亲留它一命,我以后不撒谎了,再也不敢有事期满母亲了。”
李夫人冷哼说,“晚了,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次不让你尝到苦果,你怎么能记得住,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吴管家拎着小狗往院子里走,小白狗也感觉到不安,眼睛一直看着李觅寒,好像在跟他求救,哼哼个不停。
他起身想追出去,可他母亲呵斥道,“我让你起来了吗?现在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
他又跪回去,内心受着煎熬,耳边一直在回响碧雪的求救声,眼前是它摇尾巴的模样,他答应过它,要保护它,想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跑出去,将他娘的怒吼声抛在身后。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他看到吴管家高高举起碧雪用力摔下去,刚刚还哼哼叫的碧雪,嘴角流出鲜血,躺在地上不动弹,他哭喊着跑过去,把碧雪抱在怀里,他知道,它已经死了。
他的眼泪跟着大雪一起落下,怀里的碧雪开始变的冰冷,他将它紧紧抱住,想用自己的体温将它温暖。
可就算他抱得再紧,还是阻止不了碧雪的身体变得僵硬。
他的父亲上前劝他,“下雪了,起来吧。”
他摇头,不肯起来。
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它,如果自己当初不把它抱回来,它就不会死,他对碧雪充满了愧疚。
他抬头看着母亲,想让她抱抱伤心的自己。
可他母亲只留下一句,“杂种就是杂种,一只养不熟的杂种。”说完转身就走。
他没明白,母亲为什么变的如此陌生,陌生的令他停止哭泣,陌生的让他觉得好冷,陌生的让他视线模糊,倒在雪地里。
他父亲赶紧把他抱回屋里,他发烧了好几日,偶尔清醒时,他在屋里搜寻母亲的身影,以前自己生病母亲都会陪在他身边,可这次他没有看到母亲。
他问他父亲,“母亲呢?为什么母亲不在?母亲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父亲你能帮我告诉母亲,我错了,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
他父亲安抚着他,“睡吧,睡醒了病就好了。”
耗尽力气的他再次睡去,等病好了,母亲还是没来看他。
就算他跪在门前认错,母亲也不见他。父亲在房里劝母亲,“出去见一下吧,他病刚好,已经跪了一上午。”
“他爱跪就跪着吧,天生的贱种,改不了犯贱。”
“你不要这么说,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
“再小的白眼狼也终究会长大,我之前对他掏心掏肺的,可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欺瞒,是背叛,现在即使停止,免得日后变成大狼崽子一口咬死我。”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
门外的李觅寒听得糊涂,这是在骂自己私自带回来的碧雪还是在骂自己,他不去想那么多,只想母亲的原谅,到了黑夜母亲还是没出来,父亲派人把身体虚脱的自己抱回屋里。
父亲坐在床边劝他,“不用再去跪了,时间久了,你母亲自然会原谅你。”
时间在一天天,一年年过去,母亲的态度只是变得更恶劣,看他的眼神充满厌弃,他母亲尽量避开和他见面,见了也是转身就走。
他还发现,外人面前的母亲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慈善,可一回到府里就又变的难以捉摸,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就打骂下人,暗戳戳的说一些难听刺耳的话,“贱种”“白眼狼”这样的词汇频繁出现,想不明白缘由的他,就认为是自己的欺骗彻底伤透了母亲的心。
他开始活的小心翼翼,不允许自己犯错,在任何事上,他不能再惹母亲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