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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诺曼&iddot;厄克特先生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友好地伸出手表示欢迎。温姆西曾在审判中见过他，记得他衣着整齐、身体结实、头发乌黑、外表年轻，看起来像个商人的样子。他在距离近了看时远比距离远的时候要老的多，他感觉他应该有四十五六岁。他皮肤白净只是有少许的雀斑，像太阳晒的斑点，但是在一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很少见的，而且从他的装束上来看也不像有很多的户外活动。

他的黑色的眼睛很机敏，看起来有点疲倦而且有黑眼圈，好像非常的焦虑。

律师用愉快的语言欢迎了客人，随后问他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温姆西解释说他是为了文投毒的案子来的，梅瑟斯&iddot;克罗夫兹和库珀律师事务所授权他来打扰问几个问题。

他补充说，通常恐怕这些都是废话。

&ldo;这没什么，彼得勋爵，这没什么。无论在任何方面我都很乐意帮助你，尽管恐怕你已经知道听过我所知道的一切了。很自然，我必须承认尸检的结果让我感到安慰了许多，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怀疑我。&rdo;

&ldo;痛苦的经历，&rdo;温姆西说，&ldo;但是似乎当时你已经准备好了相当充分的证据。&rdo;

&ldo;嗯，你知道，我想我们这些律师有准备证据的习惯。当时我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是投毒‐‐或许，这没必要说，当时我只是坚持调查这件事。我脑子里所有的想法就是自然的食物中毒‐‐不是肉毒，这与症状不相符，仅仅是炊具不干净或者是食物本身携带的病毒。我很庆幸事情不是那样的，尽管现实更加的残酷。我想，真的，对于这样的突发疾病，例行公事也应该对分泌物进行检查，但是韦尔大夫却认为不必要，我对他的判断非常的相信。&rdo;

&ldo;很明显，&rdo;温姆西说，&ldo;人们通常不会联想到他是被谋杀的‐‐但我敢说这种事发生往往出乎人们的预料。&rdo;

&ldo;可能是这样的，而且如果我是处理刑事案件的，也许人们会怀疑到我，但是我几乎只处理遗嘱的检验和离婚这一类的事务。&rdo;

&ldo;说到遗嘱检验，&rdo;温姆西随意地说，&ldo;博伊斯先生有没有继承财产的希望？&rdo;

&ldo;据我所知根本没有。他的父亲一点也不富裕，只是一个有一点点酬金和一座大的牧师住所的普通牧师。事实上，他的整个家庭都属于不幸的中产阶级‐‐担负着沉重的赋税，没有一点经济能力。我觉得菲利普最多也就可以拿到几百英镑，好像他还欠着债。&rdo;

&ldo;我知道他有一个有钱的姨妈在什么地方。&rdo;

&ldo;哦，没有‐‐除非你指的是克莱默纳&iddot;加登。她是他母亲家的，是他的曾姨妈，但是她已经很多年和他们家没有联系了。&rdo;

这时彼得勋爵的脑子里突然进发出了灵感，两件本来没有联系的事情被他联系到了一起。由于帕克关于白色纸袋的消息让他兴奋不已，他并没有对邦特关于和汉纳。韦斯特洛克以及佩蒂肯太太喝茶的叙述给与足够的重视，但是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些有关于那个女演员的事情。&ldo;名字好像是海德&iddot;帕克或者是其他类似的。&rdo;他在脑子里进行了顺利地又充满技巧的整理后，下一个问题几乎没有停顿的就出现了。

&ldo;是住在西默尔兰的温德尔的雷伯恩太太吗？&rdo;

&ldo;是的，&rdo;厄克特先生说，&ldo;其实，我刚去看过她，我在那里时，你给我留过条子。可怜的老女人大概五年之前已经变得像孩子似的了。悲哀的一生‐‐那样的坎坷，对她和别人都是一种不幸。对这样可怜的老人置之不理对我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跟禽兽差不多‐‐但是法律不允许我们过于仁慈。&rdo;

&ldo;如果我们让一只猫流浪，我们会被新闻丛刊斥责。&rdo;温姆西说，&ldo;愚蠢，不是吗？但是那里面到处都是人们写的关于狗被养在不遮风的狗窝里，不要惊吓他们‐‐或者就是花一便士就可以让地主不再让一个十三口之家住在没有干净水、窗子没有玻璃或者根本没有窗子的地窖里的事情。有时候这些的确令我气愤，尽管我一直是把让自己保持像傻瓜一样的温和作为原则。可怜的克莱默纳&iddot;加登‐‐现在她的身体一定正在恢复，虽然我确信她活不了多久了。&rdo;

&ldo;真的，我们都认为她会在某一天离开我们。她的心脏太衰弱了‐‐她已经九十多岁了，可怜的人啊，总是时不时地生病。但是很神奇，在像她这样老的女士中间她有很强的生命力。&rdo;

&ldo;我猜你是她惟一活着的亲人了。&rdo;

&ldo;我想我是，还有一个叔叔在澳大利亚。&rdo;厄克特先生承认了他和克莱默纳&iddot;加登太太的关系，他根本就没有问温姆西是怎样知道这些的。&ldo;在那里我也不能为她做什么，但是我负责处理她的事情，所以在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应该在现场。&rdo;

&ldo;哦，没错，没错。作为处理她的事务的人，你应该知道她是如何分配自己的钱的。&rdo;

&ldo;嗯，是的，当然。虽然我还没有仔细看过，如果你能原谅我这样说，这和现在的问题有什么联系？&rdo;

&ldo;为什么你没有看？&rdo;温姆西说，&ldo;我刚刚想到，菲利普&iddot;博伊斯在经济方面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如果他能够得到遗产就可以迅速摆脱困境了。但是，如果他真的有得到雷伯恩太太遗产的希望，那个老姑娘，我是说，那个可怜的老妇人将会是多么高尚啊。那么，你不知道，他也许就会等，用尽全身的气力去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