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
“对啊,你觉得哪颗是,哪颗就是,因为逗非是你心中最亮的那颗星啊。”
“那我明白了!”
成是非突然笑嘻嘻说道:“那最亮的那颗可不是逗非,最亮的那颗可是元大哥,第二亮的那颗才是逗非。”
说完坐起身来的成是非冲着陈岁岁咧嘴笑道:“陈大哥,你只能排在第三亮了,因为逗非在你前面认识的我。”
元夕一指点向成是非的咯吱窝,成是非吃痒连连求饶。
陈岁岁看着笑个不停的成是非神情却有些落寞。
元夕与成是非都知晓是何缘故,因为他们快离开荆州了,而陈岁岁就要归家了。
张仲谦已经把银子给了陈岁岁,若是陈岁岁想走,随时都可以走的。
只是他还不想走,因为这里有他的朋友。
元夕与成是非也有些不舍,可若是他俩再这般不舍的模样,陈岁岁走的时候一定会更加难受。
成是非眼珠子一转说道:“陈大哥,你可别觉得明日回去了就没事儿了,你想想逗非的仇可还没报呢。”
陈岁岁也坐了起来,轻轻一跳,蹲在二人面前,揪着杂草问道:“你还想如何报仇?总不能因为逗非去杀人吧?”
成是非故作严肃状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虽然逗非是条狗,可在我眼中,他就是一条生命,那小娘皮儿必须给逗非偿命。”
陈岁岁看了成是非一眼,淡淡说道:“你少来了,我跟你说道,你这是没赶上大灾之年,不然你前脚哭逗非,后脚就得抱着肉骨头说真香了。”
成是非拿着手中杂草指着陈岁岁说道:“陈大哥,我没想到你会是这般薄情寡义之人,你,你,哼!”
陈岁岁望向远处无尽黑夜,轻声说道:“小非,你从小衣食无忧,原本你我本就不该有交集,更不会成为朋友的,你见过的觉得新奇的,也许我都习以为常,而你不在乎的,或许是我可望而不及的,这就是命。你方才说我薄情寡义,可在我陈岁岁眼中,逗非它就是一条狗而已,你知道吗,在我们庄子里,有很多与大家朝夕相处的黄牛,黑驴,又或者白鹅,花鸡,可到最后呢,不都是成了大家的盘中餐?还是那种我们舍不得吃的盘中餐。”
成是非见陈岁岁说得如此认真,有些内疚,“陈大哥,我……”
元夕拍了拍成是非与陈岁岁的肩膀,对着二人说道:“小非,岁岁,抛开出身不说,我元夕很高兴能与你俩结识,我很高兴也很乐意与你们二人做朋友,岁岁,你不要多想,在我和小非眼中,你就是那个陶家堡的陈岁岁,我们的好朋友陈岁岁。”
成是非点点头道:“陈大哥,我说话经常没心没肺的,口无遮拦,但是我是真心把你当做大哥来看待的。”
陈岁岁看着元夕真诚的目光,还有成是非略带愧疚的表情咬了咬嘴唇。
嘴唇有些颤抖,他背过身去,抱着大腿,默不作声。
成是非再一次见到陈岁岁落泪。
二人上前,一左一右将胳膊搭在陈岁岁的肩膀之上。
元夕说道:“岁岁,你在家等着,我会去找你的。”
成是非点点头道:“我也会去的,陈大哥,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能把那个小娘皮,啊不对,小丫头收服了,我当你面叫她嫂子。”
元夕瞪了成是非一眼,“别瞎说,射箭那位岁岁未必打得过的,你没听见她叫他龙哥哥么?”
成是非不服道:“我可没听见,陈大哥别忘了你还有二尺一呢。”
陈岁岁忍住了眼泪,从腰中拔出短剑,认真地说道:“看他二人行事,不像是蛮不讲理之人,等我归去的时候去趟牛角山,跟他们好好讲一讲理。”
说到这,陈岁岁扭头看向成是非,“小非,你跟我说实话,你还恨那位姑娘么?”
成是非看着天空划过一颗流星,轻声说道:“没那么恨了吧!”
元夕看了成是非一眼。
翌日,官道之上,一位少年与商队马车背道而行,挥着手。
成是非扯着嗓子喊道:“陈大哥,你要是真有本事娶了那位姑娘,我就真的原谅她了。”
一阵风吹过,吹落三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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