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不知不觉,轻轻打开了门。
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玩的。
一个裹在卫衣里的年轻人,抬起头,面容阴柔妖艳,肌白似雪,目不转睛,注视着我。左眼血痕,已经不那么明显,但依然存在。
凝望着似乎正常的死党,我百感交集。他好像从来没变过,却又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你来了,我像小时候一样,故作轻松的说。
我能进去吗。跟小时候一样,怯弱的问法。
可以。
这小子突然上前,抱住了我。紧紧的,好大的力气,好结实的骨肉,触感冰凉。我都快喘不过气来。
我害怕,美人伏在我肩头上,小声说。
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是我该害怕吧,两条人命了。妈的,被儿时的哥们这样抱住,突然很想哭。
道……不是我干的……美人收回头,直直盯着我,眸子里满是惊恐,连连摇头,声音哽咽:不是我干的。
我怀疑的望着死党,一时不知怎么接话,难道凶手另有其人?可为什么只挑你的仇恨目标杀。
真的,不是我……道道。
死党从小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我见他这般痛苦,心里有了几分恻隐,但嘴上仍在盘问:那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
美人又回我怀里,冰凉的脸颊在脖颈间蹭来蹭去。这样已经超过我的界限,我想推开,却被他越抱越紧,竟然张嘴贴了上来。
嘶,啊。我只觉得脖子一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了皮肤,用尽全身力气猛推,终于分开。只是死党纹丝不动,我一个踉跄,连连倒退,伴着一声闷响,跌在了地板上。
转眼间,那个低声抽泣的小可怜,已经换了一副面容。双瞳血红尖齿毕露,凶狠戾气,比尸鬼有过之无不及。
美人表情扭曲,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一脚踏了进来,阴阳怪气:你不相信我呐,道道。
他们就是你杀的!引狼入室,我追悔莫及。
这陌生又熟悉的冷血怪物一声冷笑,没错,是我杀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我心里一凉,无尽悲哀,果然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美人,可为什么会这样:我认识那个朋友,虽然软弱,也曾堕落,但善良,无害,心中有爱,不是你这样的!如果还记得,醒醒好吗!?
死党一怔,张张嘴巴,好像要说点什么。踏过来的脚上,却突然冒起一股白烟。伴着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霎时间,原本柔情显露的面目,又狰狞起来:该死的东西,设陷阱害我!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揪了起来,又重重摔下去。这速度比之黑手套,不知又快了多少倍。你觉得我怕盐!?哈,美人脸孔变形,连声音都不太一样了,可怖至极:你知不知道,自从逃出来,我一直在想你……的血。
我喉头微甜,一口血憋在嘴里,将吐未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东西上哪去了,不会已经被害了吧。如果没有,这时候最好不要回来。
意识涣散间,灯突然亮了,客厅里蓦然响起一声娇喝:放开大家伙,有什么冲我来!
我心里是又喜又惊,喜的是临挂前还能见这个宝贝一面么,惊的是,狡诈多变如现在的美人,小丫头如何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