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解仍在宽大的书桌后处理公务,连身上衣裳都是樘华眼熟的那几个风格,他抬眼看过来,语气温和:“来了?”
樘华压不住心中的喜意,小跑几步,在书桌前站定,眼睛晶亮,“嗯,先生,我又来了。我找到了墙上那道门!”
阮时解心中一动,“跟你平时见到那门一样?”
“无甚差别。”
阮时解沉吟道:“看来这扇门跟着你,并非跟着房间。”
樘华激动:“那是否我无论到了何处都能从墙上打开门来先生您这?”
“这说不好,日后还得多试验几次。”
樘华闻言忽地想起来,“昨日我也想来着,但驿站的墙上未看见门,只能遗憾作罢,恐怕这门亦是时灵时不灵。”
阮时解道:“如有机会,你可换间房试。”
樘华将此事记在心底,认真点头应下。
再次重逢,两人心里都有些喜意,心情也挺放松。
阮时解从小冰箱里拿出饮品,将其中的牛奶递给樘华,自己则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示意樘华坐。
“你目前如何?到庄子里了么?”
“嗯。”樘华点头,笑了一下,“庄子离皇都有些远,马车走了近两日,想来日后会清静许多。”
阮时解问他:“你今年几岁?日后有什么打算?”
“啊?我今年十六,至于打算——”樘华面上泛起迟疑,他抓着牛奶盒,好一会方道:“我想多读些书,日后去恩考,看能否能谋得一官半职。”
“如果我没记错,你父亲是王爷?你这种身份也能参加科举?”
“并非科举,乃恩考,所有勋爵人家的子弟若想上进,便能参加恩考,皇上会取成绩优异者授官。”樘华道:“我年岁不小,做别的不大来得及,只能试试这个。”
阮时解见他这少年老成的模样,嘴角不由勾出一抹笑意,“才十六岁的人,不要这样老气横秋。”
樘华抓抓脑袋,飞快地看了阮时解一眼,有些腼腆道:“那先生您现在几岁了?”
“我?我刚好大你一轮,今年二十八。”
“嗯?”樘华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先生,您已二十八,那您娶妻生子了么?”
“没有。”阮时解双眸中闪过点别的什么,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不过他很快回过神,看面前的少年一眼,声音低沉道:“我不娶妻,我喜欢的是男子。”
樘华脸上露出愕然神情,他未想到先生有龙阳之癖!
很快,樘华回过神来,他定了定心,努力让自己别失态,而后飞快转开话题,“我,我也未娶妻。”
阮时解瞬间笑起来,低笑声让樘华耳根发麻,漫上一层血红。
樘华霎时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