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脸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苏渊看见自己就是去给她端杯水的功夫,苏清允的脸上就被她自己打成那样,快要滴出血来。他不得已,只能用绳子将她绑在床上,防止她自残。他一口水一口水地喂她喝,一口饭一口饭地喂她吃。许是苏渊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他和苏清允商量了一下,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前几天她听见了,她知道苏渊是想帮她抹除这段记忆。她不同意,但她知道,自己拗不过苏渊,他一定会带自己去的。苏清允趁他不注意,还是逃了出来。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原先的别墅已经被查封抵押出去。她竟然走到了自己中学,然后遇见了程梅。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急需要告诉别人她的罪。她害怕自己真的失去这一段记忆,从而忘记自己这份愧疚。所以她准备告诉程梅后,就去跳海,去陪她爸爸妈妈的。可程梅有一句话却让她动摇了。她说,她的命是她爸爸妈妈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她轻易地放弃了,就是辜负了她的爸爸妈妈。苏清允犹豫了。后来,她被苏渊带着去找了一个医生。苏清允猛然从痛苦中醒来。肖申看着满头大汗的苏清允,知道她一定是想起来了。苏清允摸了摸自己的脸,分不清汗水和泪水。沈慕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苏清允颤抖着身子,额上不断地渗出薄汗来。沈慕不断地给她擦掉。苏清允像是还没有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她呆呆地望着虚无处,像是一只破碎的娃娃,了无生机。许久,她才压抑着声音,慢慢地哭出来。沈慕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更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宝贝,想哭就哭吧。”“有我陪着你。”苏清允感觉心里缺了的一块像是被补上了,但补上了的那块地方,却鲜血淋漓,无法直视。一想起来,那里就钻心地疼。每次回忆,都像是用锥子在一下下地往她心上戳。痛得她想死。沈慕和肖申告别后,便抱着苏清允回去了。别墅内,苏清允断断续续地将自己回忆起来的和沈慕说了。沈慕虽然已经料到那个叫苏渊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苏清允的小叔叔。但他没想到,他们会发生这样惨痛的事情,成为心里一辈子漫长的潮湿和创伤。想到这,他更加心疼苏清允了。他恨不得回去告诉17岁的自己,她的女孩正在经历着非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让十七岁的他到她的身边,陪她一起度过那段漫长痛苦的日子。沈慕和肖申告别时,肖申告诉他,苏清允之所以看见海边可以想起痛苦的回忆,是因为那次的催眠虽然封存了她片段性的记忆,但却无法彻底消除和那次惨痛事件有关的人和事物的记忆。所以每次她一到海边,那段被封存的记忆就会被刺激,在她的大脑皮层活跃,然后就会出现一些片段。苏渊后来消失了七年,他之所以消失应该是不想刺激苏清允的记忆。但他完全可以在国内的其他城市,只要不和苏清允再见面就可以了,他为什么要到国外去。他在国外的这些年,做了什么。他既然出去了,为什么又回来?还有,那艘撞向他们游艇的船,又是什么人?这些谜团,只有找见苏渊或许才可以得到解答。接连好几天,沈慕都陪在苏清允身边,监督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既然错过了以前可以守护她的时光,那么现在,他只想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度过这段难捱的日子。我要你这天孟阳刚给沈慕打了电话,说苏渊有了消息,刚挂断电话,便接到了南柔的电话。南柔说沈棠这几天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她今天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沈棠说是去找苏清允了。沈慕看了眼沙发旁的苏清允,只说自己待会告诉她。挂断电话后,沈慕便给沈棠去了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接。他又给祁野打了电话,祁野只说正准备送沈棠回家。皇朝酒吧内,沈棠站在茶几上,手里拿着酒杯,一副已经喝高了的样子,她举起酒杯,“来,庆祝姐们还没恋爱就t的失恋了。”她今天疯玩了一天了,晚上被小姐妹撺掇着给自己补个告别仪式,所以她二话没说就定了皇朝的包间。包间内都是她的朋友,眼见着沈棠越喝越多,其中一个小姐妹便想着通知她家人或者朋友。打开沈棠手机,从通讯录找了个大狗腿子,觉得能给他起这个外号,肯定很熟,便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