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了。
迟锦拉开拉链,抖落了一片黄沙。
她晃了晃帐篷,把帐篷上面的沙子都抖差不多之后,从帐篷里爬了出来。
她的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就这么顶着鸡窝头茫然四望。
天已经黑了,头顶的月光又大又圆,照亮了眼前一小块地方。
入眼所见的地方全是沙子,她的帐篷有半截都在沙子里,来时的痕迹已经被黄沙掩埋。
四周无人,就连她的教官都不见踪迹。
迟锦点开光脑,还好,还有信号。
不过她走的急,没有教官的光脑好友,也联系不上对方。
似乎只有回营地这一条路了。
迟锦定了一下位置,准备收起行李先回去。
如果她走的够快,就可以在天亮前回到营地。
夜晚的沙漠温度比白天低了很多,脚下的沙子也不像白天那样灼人。迟锦朝营地的方向走了半个小时,远处又起了阵大风。
无遮无挡的沙漠里,迟锦只能找个背风的地方蹲着,心里暗骂晦气。
白天跟教官走了半天风平浪静,自己这一会连遇见两个沙尘暴。
迟锦在沙子里刨了个坑,背对风暴坐了进去,再把背包抱在怀里,脸埋在包上。
远处有人逆风而来,在迟锦旁边坐下,精神力笼罩而出,把她裹在了里面。
迟锦抬起头,扭头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帽子上的沙子都甩了出来。
她转过身面对着教官,十分惊讶道:“教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教官?”女人声音微微扬了些,“不知道之前谁一口一个姐姐。”
在完全陌生的沙漠里遇见同类,迟锦也不管了,当即就顺着她的话叫了声姐姐。
又软又甜的声音钻进耳里,像吃了一块甜丝丝的糖果,女人十分愉悦地弯起嘴角。
她藏在护目镜后的眼睛看着她,像是宣誓主权一般道:“以后,只能喊我姐姐。”
迟锦:?
你好像有什么大病。
面前的教官取下护目镜,摘下了美瞳,她的手在脖子处摸索了一下,撕下了一张面具。
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
这年头帝国元帅这么闲,能跑出来带一个月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