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越看越觉得,瘀斑好像是张大嘴,正死死咬在护士的脖子上。
他正看得入神,护士突然抬起了头,灰白的眸子眨都不眨的看向顾生,苍白的嘴唇翘起带着诡异笑容。
“患者,你……可不要乱跑啊……”
顾生呼吸一滞,摇摇头,钻进了病房,从门上玻璃的倒影中,他能很清楚看到,护士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背影。
躺在床上的顾生,不知道护士为什么会说那么一句,但他很清楚一件事,现在已经十一点十五了,再有一刻钟,他就该行动了。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很漫长。
顾生几乎是盯着分针一点点走到六的位置,随着时间流失,他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不是恐惧,而是因为紧张。
就像考试前的状态,焦躁不安,却又期待。
“咔哒!”
十一点半到了,顾生蹭的从床上蹦了起来,打开门就窜了出去,可是入眼的景象,让他傻眼了。
护士没有离开,依旧在护理站坐着。
“伱……要做什么?”护士的声音机械而缓慢。
顾生手脚冰凉,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但最根深蒂固的想法,莫过于,李东林骗了自己,护士十一点半不会离开。
“没……没事。”顾生抿了抿嘴唇,故作轻松的问道:“你们中午不吃饭吗?”
“你很关心这个问题吗?”
护士站了起来,隔着护理站,身子前倾,灰白眸子动也不动的盯着顾生,缓缓道:“你在期待着什么?”
明明是个活人,可是护士的动作在顾生眼中,像个僵硬木偶,双眸更是一点人类的情感都没有。
甚至还比不上周子平,虽然周子平很让人讨厌,可最起码还有人的喜怒哀乐。
顾生不说话,护士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半个身子伸出了护理站,苍白狭长的手指上带着点点黑色斑点。
突然,楼道中响起了铜锣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顾生和护士之间的凝重气氛。
似乎是设定好的程序,护士站直了身子,瞪了顾生一眼,转身朝后面的值班室走去。
顾生瞥了眼墙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