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眉有些窘迫,“我这小本生意,挣不了那么多钱。”“凭你自己,当然不可能啦!那不是还有我家苒宝吗?”萧灵儿哼了声,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她以前就听宋青苒说过,以后会借那些乐师来卖护肤膏。刚刚见宋青苒那么卖力想为谢玉眉脱身,而谢玉眉本身又有做护肤膏的上等手艺。她就突然反应了过来,苒宝在打什么主意。这是又要收人加入她的‘两年后计划’了呗!哼!谢玉眉看了看宋青苒。宋青苒道:“还是先处理一下玉眉姐脸上的巴掌印吧,其他的,一会儿再说。”说着让红袖去药铺里买药膏。谢玉眉突然道:“不用买,我自己就有的,我会做。”她窘迫地低下头,“只是平时很少有人买。”大部分人都觉得,小摊子上出不了好货,所以她把价格一降再降,可越降,客人们越觉得廉价,也就越卖不出去。萧灵儿诧异地张了张嘴,“这你也会做?你到底都会些什么呀?”谢玉眉如实说:“脸上用的,全身抹的,脚上涂的,还有护手的,我都能做。”萧灵儿:“……嫁给那个男人,你确实屈才了,那什么,给我来一套吧,我付钱。”谢玉眉走回自己的摊子边,很快便拾掇了一套简单包装了一下递给萧灵儿,“两位是我的恩人,我谢恩都来不及,哪能再收你们的钱?”萧灵儿问她,“你从脸到脚的一套下来,卖多少钱?”“一、一百文。”“一百文?疯了吧?”谢玉眉面色局促道:“我也知道贵了些,最近正准备把价格压一压。”“我的意思是,你卖的太便宜啦!”萧灵儿心说宁濯让人给苒宝置办的那些护肤膏,可都是几两银子一盒的。苒宝不爱用,偏来用谢玉眉的,可见她的手艺是真好。而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廉价至此?好吧,她忽然理解苒宝收人的念头了。好手艺,确实不该被埋没。……冯大虎那样的男人,休妻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宋青苒考虑到谢玉眉继续留在此镇不安全,把她安排去了京都。就在六桥巷,萧灵儿给她置办的小院隔壁。她租下了那个院子给谢玉眉住,又请萧灵儿帮忙给谢玉眉立了个女户。因为不能马上搞事业赚钱,宋青苒也不需要谢玉眉去开作坊招人扩大规模。而是给她提供原材料,让她研究出更多的品类。每一种配方,宋青苒将来都会花钱买断。——宁小呆每隔六七日就会被送回王府一趟。老王妃上了年纪,跟小辈们聚一次少一次,她时常念叨小重孙。当初宋青苒入府,老王妃够尊重她,所以在这方面,她也尊重老人家。每次都把宁小呆收拾得干干净净,让王府的人接走待上一两天。最近的一次,宁小呆去了王府当晚就发了高热,烧得不省人事,梦里一直喊娘亲。王府那头派了人来,说三少爷病了,请宋姑娘去看看。宋青苒一听,心都揪了起来。自她来到庄子上,宁小呆可一次都没病过。大概是最近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宋青苒给他收拾了两套干净衣裳,又把他的玩具带上,跟着下人去了王府。这次没住宁濯的净弦居,而是三位少爷的落梅院厢房,方便照顾宁小呆。府医开了方子,下人熬了汤药。宋青苒费了大劲儿才喂宁小呆喝完药。府医医术不错,一剂汤药下去,隔天烧就彻底退了,只是还有些咳嗽。宋青苒知道一个小儿止咳偏方,不太敢擅作主张,打算去净弦居问问宁濯。正巧碰到秦朝阳今日来找宁濯。秦朝阳被宁濯的毒舌气得头顶冒烟,咬牙切齿喊了一声,“宁、娇、娇!”一只脚刚踏入院门的宋青苒:“?”【我去,娇娇?这么刺激的吗?啧啧啧,宁濯你解不解释,不解释我可要造谣了嗷!】娇娇乖,喝了药有糖吃净弦居没下人守着,因此宋青苒过来的时候也没人通报。宁濯原本是背对着宋青苒而坐的。他不知道她来,但就在秦朝阳喊出‘宁娇娇’三个字后,宁濯听到了宋青苒那久违的心声。就在身后,那么近。院子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秦朝阳抬起头,当对上宋青苒古怪的眼神,他暗道不妙,赶紧补了一句,义愤填膺道:“这称呼真是男女老少的,那给你用也不合适,还是哥们儿用吧,以后请叫我秦娇娇!”宋青苒一脸吃瓜表情。【啧,看来这个谣是非造不可了。】宁濯:“滚!”“好嘞~”秦朝阳走后,宁濯才转过身,望着两眼八卦的宋青苒,“小呆情况如何?”“烧已经退下去了,但还是咳嗽不止。”“妾身有个小儿止咳的偏方,王爷可否让府医一验?”宁濯嗯了声,“你把偏方写下来,我待会儿让人送去给府医。”宋青苒从袖子里掏出偏方,搁在石桌上。宁濯想到刚才的事,眉心拧了拧,“秦朝阳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宋青苒“啊”了一声,“秦世子刚刚说什么了吗?”【这厮原来还有个隐藏绰号叫‘娇娇’?难怪时不时的就作一下,我悟了。】宁濯:你悟什么了就突然悟了?庙里的和尚都没你能悟。“宋青苒,本王上次送你的金算盘,你可还喜欢?”宋青苒面露欢喜,“只要是王爷送的,妾身都一样喜欢。”【多多益善多多益善,金银这种东西,我不介意为你负重前行。】就知道这女人三句话离不开钱。那么能悟,他送金算盘的意图,她是半点没悟到啊!宁濯索性直接换了话题,“本王听闻,你爹乡试中了解元,恭喜了。”“走运而已。”虽然知道自家老爹在藏拙,但该谦虚还是要谦虚一下。——宁濯很快将宋青苒的偏方给了府医。府医看过之后,面色震惊,“敢问王爷,这偏方从何而来?”宁濯不答反问,“怎么,有问题?”府医被他那眼神吓得一哆嗦,“没、没问题。”主要是这偏方的入药习惯,跟一个早就失踪的家族很像。又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偏方,而是那个家族的秘方。他也是以前跟着师父学医时偶然得知的。暂停了宁小呆正在服用的药,府医按照宋青苒给的方子重新配了药,一日三次。宁小呆才喝了一天,咳嗽的情况就明显有了好转。小家伙病恹恹的,躺在榻上格外娇气,喝药吃饭都得宋青苒亲自喂。但凡宋青苒不在,下人们喂,他就翻过身去,撅着小屁股谁也不搭理。宁濯和老王妃都来看过他。结果,六十多岁的老王妃没事,宁濯被过了病气,一向体魄强健的他罕见的病倒了。跟宁小呆一样,也是起烧,烧得全身滚烫。可宁濯的房间,根本就没人敢进去,饶是府医,来了都得被拦在院外。府医是江远去请的,请来又不能进房间,他也无奈,想了想,直奔落梅院去找宋青苒。宋青苒听闻宁濯病倒,满心震惊,“那老王妃呢?”老王妃那么大年纪,免疫力不如年轻人,如果宁濯都被过了病气,那她想来也难免。江远说:“老王妃没事,病的只有王爷。”宋青苒来到净弦居时,北屋门紧紧闭着,府医和几个护卫都在院外,没人敢闯进去。见到宋青苒,所有人眼神一亮,仿佛她是全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