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珩淡淡的道:“凑巧。”或者应该说是运气好,每次都刚刚好有,应该说从小他的运气就比较好。看着紫气堆里的男人,安钦点点头,要是她哥的话确实有可能凑这个巧。“听说你今天又救了个要跳楼的同学?”谭珩握着方向盘并没有往副驾驶看,但是安钦还是感觉到了一定的压迫感。她大大的嘬了一口上车的时候谭珩递给她的奶茶,然后道:“没有没有,这次可不是我救的,这次是严崇石。”她又嘬了一口,吸到了两颗珍珠才心满意足的继续道:“这次真的好奇怪啊,居然是个镜灵,我都才听过呢。”“我将它也收到我的玄阴玉里了,哎,说起这个,我怎么尽捡着这样的东西呢,玄阴玉拿回来还没怎么用呢,尽住这些魂啊灵啊的。”“今天还在学校听了一堂心理健康课呢,听说过几天还有,同学说校长吓坏了,生怕再来一起这样的事儿。”谭珩没有打断她,就这样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他发现只要小孩儿一心情好就会变成一个小话痨。就像是现在这样,不知道是因为喝到了奶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是不可否认,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候,从心到身都流淌着暖流。“待会儿想去吃什么?”在吃的这一方面上谭珩有点纵容少年,不是没有考虑说吃多了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但是观察了几次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就随他去了。而且他喜欢看少年吃到好吃的东西的时候那一副满足的小表情。安钦想了想欢快的道:“小龙虾吧,上次和严崇石去吃过一家很好吃,我们一起去啊。”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里在听见小孩儿和严崇石一起去过的时候还有些……不开心?“哥?”见谭珩不回答,安钦叫了他一声。“好,你说个地址。”一顿小龙虾安钦吃的比上次还要开心些,因为有人剥。晚上回去之后安钦照例将那个小鬼拿出来,对着它念了一遍往生经,那小鬼肉眼可见的比前两天要白一些,更看得出一些人样了。至于那个镜灵,安钦暂时没有去管它,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做它的身体。开朗了很多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从一家俱乐部里出来,此时已经晚上一两点了,一两点正是这条街正热闹的时候。但是已经上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班的两人并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这夜晚的灯红酒绿,只想着早点回去睡觉。“老刘还住那边呢。”“是啊,咱也没什么钱,有地方住就先住着呗,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刘无所谓的道。“我说你也单了很多年了,有些事情也该考虑起来了。”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跟他说这话,他都有些懒得回答这个事情了,摆摆手,“走了,早点回去睡觉。”他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小路上,左拐右拐的很快就到了自己住的那一片,这里跟他工作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夜里两点,这里漆黑一片,在路的开头路过了一盏路灯之后就再没有了路灯,他只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过了一会儿他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猛的回头用手机的灯光照过去又什么都没有,只能看见狭窄的小路边立着一根电线杆,路边半人高的杂草随着夜晚的凉风在空中摇曳。他想,可能是自己上班太累了,疑神疑鬼了。转过头继续走,脚下的步伐却不自觉的加快了,且越走越快。直到回到家关上门,他都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可是没安心多久,房间里的灯光就开始闪烁,他以为是这一片本就老旧,线路也有些问题了,闪了一会儿没去理它,去洗澡的时候水管里的水也是一断一断的。好不容易洗好澡上床睡觉了,又传来了敲门声,“谁啊!”他有些不耐烦了,上班已经够累了,谁还大晚上的来敲门!可是门外没有人回答他,继续自顾自的敲着,他烦躁的下床,趿拉着拖鞋打开门,门外却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他彻底火了,低声骂了一句后用力的关上门,“砰——!”再一次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传来了“咚咚咚——咚——”的声音。声音由小到大,越来越急,他猛的睁开眼,仔细分辨了一下,居然是从自家衣柜里传来的声音,说实话,这时候的他心里是有些慌的。他下床一步步朝衣柜走去,然后猛的打开,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他仔细的翻了翻,还是没有,这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那声音泛着悠悠的凉,老刘当场僵在那里,他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不敢动,一只灰白的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本就没有穿睡衣的老刘被冰凉的手冻得一激灵。他缓缓的回过头,那一瞬间他的瞳孔不断放大。一张灰白没有生气的脸,嘴上被拉了一个血红的大口子,眼眶里已经没有了眼珠子,一道一道的血痕迹布满了整张脸,那脸的主人对着他扯了扯嘴角,鲜红的大嘴直裂到耳朵上,紧接着那张脸上的肉开始一块一块的往下掉。掉到地上、掉到他只穿了鞋的脚上,没有任何温度,或者说他全身发麻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了。鼻腔充斥着血腥腐烂的味道,那肉还在掉,掉完脸上的掉身上的,直到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