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包顺回来后,就在熙州城兴建了熙州包氏宗祠。
今年正旦,熙州包氏祭祖,包家子弟几百人乌泱泱的跪在祠堂里,而他们跪拜的牌匾里,被众星拱月的那一块上,就赫然写着:先伯父皇宋故枢密副使赠礼部尚书包公讳拯老大人之神位。
直接将自己的爹,攀附成了包孝肃公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更替熙河路的十几万羌人,认下了一个在庐州庐州出生的伯父、伯祖父。
熙河的汉人,虽然觉得搞笑。
但,包家人却很认真。
他们甚至在议论,明年派人去庐州省亲。
然后请主家那边,给熙河包氏一个堂名。
他们的图谋,要是真的成功了。
那么,熙河路十几万接近二十万的羌人,就可以全部变成庐州包氏熙河分包。
到那个时候,谁还能说他们是羌人?
有圣旨,有族谱,有堂名,还有庐州包氏的背书。
就问你,这是不是包家的熙河支脉?
所以,郭贵败的毫无悬念。
好在王大斧拉了一把,在南关堡的兵马都监处说了好话,让他当了南关堡的乙都保下(民兵营长)的一个大保长(民兵连长或者排长)。
“郭保长!”郭贵正想着,就听到了他的顶头上司,也是这乙都的副都头包武的声音。
正是此人,将包括郭贵在内的数十名竞争者淘汰。
没办法——人家太厉害了。
不止身高体重,好似铁塔般。
武艺更是远超常人,骑、射皆佳,更能熟练使用铁锏、重斧这样的兵器。
身世就更是清白了——乃祖曾跟随过当年的王枢密(王韶)开边,还立过战功!乃父乃兄则跟着如今的兰州兵马都监王公(王文郁)打过西贼。
可谓是根正苗赤(北宋是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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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关堡的兵马都监向宗吉一见就喜欢的不行,直接就拍板让他出任了乙都的副都头。
郭贵连忙上前,低着头:“都头叫俺,可有差遣?”
包武热情的搂着他的肩膀,问道:“俺听说,郭保长是汴京人?”
“嗯……”
“那郭保长可听说过,汴京城里有个叫种建中的衙内?”包武看向郭贵。
郭贵眨眨眼睛,想了起来,道:“曾有耳闻过。”
“好像是昭庆坊中的种氏衙内!”
包武顿时大喜,问道:“郭都头可知,这位衙内有甚爱好?”
郭贵摇摇头:“都头折煞俺了!”
“种老太尉家的衙内,哪里是俺这样的人,能接近的?!”
种鄂在世时,以其战功,天下知名。
每次回京述职,都能引得万人空巷。
没办法!
种鄂是真的能打啊!
而且,他还是汴京人——这一点太重要了!
“不过……”郭贵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道:“俺在京城时,曾听说过,种老太尉家有衙内,曾拜横渠先生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