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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样了？邱少行，你给我说清楚！”邹星辰气得上前去掐邱少行的胳膊，就怕苏瑾误会。可邱少行的胳膊硬得跟铁一样，看脸上表情，被掐得还有点享受：“不是你主动亲我的吗？”“邱少行！你再胡说，那时我们才五岁，五岁！你正常一点啊！”掐不动，邹星辰立刻血气上涌地抓着邱少行胸前的衣服，疯狂前后摇晃。要说季爱周是邹星辰的发小，邱少行就是他的小跟班。邱少行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牺牲了，家里只有一个爷爷。他长得瘦瘦小小，总是乖乖巧巧地坐在阳台上望着楼下，除了上幼儿园几乎不出门。有一次，他在幼儿园里被人欺负，正好被邹星辰撞到。在家养得白白胖胖的邹星辰，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几个小孩就是一通怒吼：“不许欺负小弟弟，告诉你们，我姨夫是校长，我这就让他来把你们都开除了。”小孩打架，拼的就是气势和身形。看到邹星辰这样气势十足，再听说跟校长有亲戚，几个小孩赶紧跑了。“漂亮哥哥，谢谢你！”那时邱少行的眼中有星光闪烁。“小弟弟，你可真会说话。”邹星辰学着家里人捏他的样子，低头轻轻捏了捏邱少行的脸颊，真软。要不然爸爸天天捏他。从此，邹星辰就多了一个小跟班，邹星辰也乐意带着小弟弟玩。有一次，一群小孩玩过家家，邹星辰就非要扮爸爸，让邱少行扮妈妈。“邹哥哥，我是alpha，我才能扮演爸爸。”“没事，你这么小，扮下妈妈怎么了？来，让我亲亲你，我要去上班了。”等长大了，邱少行越长越高，性格也大变，还不时把这事挂在嘴边逗他。这总能让邹星辰暴躁起来。唤起以前的记忆，邹星辰放了手。多年不见，他心中也唏嘘不已。“邱少行，你还是那么讨厌。”“邹哥哥，你还是那么可爱。”“说了别叫我邹哥哥！”邹星辰立刻踮起脚，伸手使劲捂住邱少行的嘴。真的很羞耻好吗？苏瑾左右看看两人，以手扶额：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他摇头笑笑，就提着篮子，上前开了门，朝后面还在腻歪的两人说道：“咱们有话进去说吧，记得换拖鞋哦。”苏瑾把解放鞋放到门口，换上李母给做的厚底拖鞋，率先进了屋。邱少行握住邹星辰的手，从嘴巴上拿下来，捏了捏，换来邹星辰的一拳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拿了东西跟着邹星辰进去了。两人到了屋里，苏瑾已经沏好了花茶。邱少行从进院子就开始观察。院子很规整，很大一部分都是砖地，连偏房和厕所都是砖瓦房。进了门就是厨房兼客厅，地是洋灰地，擦得干干净净，灶台是用砖砌的，台面也是洋灰，同样很干净。邹星辰这些天应该过得不错。这个苏知青在村里可以过得这么自在，看起来也不简单。又见苏瑾给他倒水，他赶忙上前接过，轻放到桌上，跟苏瑾握手道：“谢谢。你就是苏知青吧？多谢你对邹哥哥的照顾。”这次的“邹哥哥”听起来就没有刚才的调侃，正经许多。“客气什么，他也是我的朋友。”苏瑾还是那句话。“行，邹哥哥的朋友，也是我朋友。”邱少行咧嘴笑着点点头，把东西放到桌上：“一点心意。”苏瑾感觉这个邱少行对其他人还挺正常的，待人接物也算不错，特殊的也许只有邹星辰吧。没想到能碰到这小子晚上炖了肉，苏瑾盛出一盆，朝还在聊天的两人道：“你们俩先吃，我去给干娘家送点儿，可能回来得晚，你们不用等我。”邱少行乐了：“苏知青，快去吧。”话虽跟苏瑾说，两眼却紧紧盯着邹星辰，眼里都冒出光来。苏瑾瞅瞅邱少行，觉得自己是不是瓦数太亮。他还是在李东阳家多待一段时间，让两个人好好叙旧。邹星辰对苏瑾的想法，无知无觉。不见面还好，见了面，他现在倒是很想多了解些邱少行的军营生活。他朝苏瑾笑笑，就拿起筷子开吃。他们住在一起几天，邹星辰跟苏瑾有些默契，苏瑾说不用等，那是真的不用等。因为苏瑾的干娘，太热情。上次去他干娘家吃饭，感觉比在京市吃得还多。苏瑾端着肉，又披件外套就出去了。两家挨得很近，也就五分钟的距离。苏瑾慢慢走在还有些潮湿的泥地上。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周围一片寂静，苏瑾享受着片刻宁静。说实话，邱少行和邹星辰在一起真的挺闹腾。这么走到半路，一阵风吹过耳畔，唰唰声十分清晰。苏瑾感觉后背一凉，突然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自己。这时，之前看过的恐怖片直接在脑子里不断盘旋。特别是那种一惊一乍，突然出现一个啥鬼东西的场面，让他胆子都吓破了。我去，太吓人了！苏瑾赶紧加快脚步，后面甚至小跑起来。“这小子太狡猾了。”一个光头中年扔掉手中用柳树条编的帽子，朝旁边的人恨恨道。“他对危险很敏感。”旁边的“香肠嘴”凹陷的眼窝中射出阴狠的光，“上次就是他坏了好事，害我和建喜受伤，还被公安追踪。”他和兄弟阿三汇合后，从章市跑到石市，才在大同县某座山上找到地方躲起来，没想到前些天晚上去医院看伤，能碰到这小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天不敢出来，晚上也没多少机会，他决定到李家村来，就近行事总会更方便。可他们今天好不容易通过一个人摸到李家村，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没想到村里又来了个当兵的，他们一点都不敢冒头，只能先来探探。“村里那个知青靠谱吗？”光头阿三咂咂嘴，心里还有点犯嘀咕。“他要是敢耍我们，直接把他……”香肠嘴彪哥，把手横在脖子上一抹，眼中透出狠辣，看样子没少干这种事。苏瑾使劲儿跑啊跑，没两分钟，就到了李东阳家。看着温暖的灯光，他终于舒了口气。今天自己到底怎么了？以前他就是胆小又有瘾的那一挂，可是，害怕也仅限于看完的一个星期，后面脑子就被其他事情占据，不再想起。穿书这么久，都没事，今天怎么脑子突然开始胡思乱想？苏瑾深呼一口气。建国后，不许成精。这时候已经横扫了一切牛鬼蛇神，要相信科学，冲破迷信。这时，又一阵风在耳边吹来，把刚才的心理安慰吹散。苏瑾一蹦三尺高，妈耶，吓死我了。苏瑾疯了般往屋里冲去，高声喊着：“干娘，李东阳，我来啦！”连门都没敲。李东阳现在恢复情况还不错，比医生预估的情况似乎还要好。他拄着拐杖掀帘子从屋里出来，走得急了，差点又扭到脚。苏瑾赶紧一只手扶住李东阳的胳膊：“李东阳，你怎么出来了？快上床躺着。”“我快好了。”李东阳听着苏瑾急促的呼吸，捏紧拳头，忽然觉得自己好得太慢，“苏瑾，刚才怎么了？”“没事，天有点黑，听着风声，有点害怕。”苏瑾还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以后太晚就别过来了。”“嗯，行。”苏瑾答应着，把肉放到碗柜上，扶着李东阳进了屋，把他按到炕上。“干娘没在？”“她有点不舒服，去诊所拿点药。”正说着，李母掀了帘子进来。“小瑾，你来了？”“嗯，干娘，你身体不舒服？”“老毛病。本来已经好了，这两天不知怎么又有点难受。幸好正阳那里草药多，按着方子在他那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