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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李东阳应该没那么禽兽，这还没成年呢！可是村里十五六结婚的都有！不保险。“我今年二十，比子清大。现在还在上学吗？”“初中就不上了。苏知青，你干哥哥今年多大？”林母还是对李东阳感兴趣，那大高个，往那一站，看着板正。干活也一定是个好手。苏瑾一噎，回道：“二十六了。”这是又被打听回来了。“这是为啥一直没结婚啊？”该不会是有啥毛病吧？这李东阳看起来也没那么大年纪啊。“没有没有。”苏瑾可不想让李东阳名声有一点污点。“那为啥？”苏瑾一脸为难，这他还真不方便说。张小翠的娘，看着林母轻轻皱起了眉。这林母还真有些不太通事理，这种事怎么能通过李东阳的干弟弟来打听，先不说能不能打听到真实情况，就是当着这么多人问，都让人觉得不合适。果然，林母问完这句，后面林母的闺女就拽了拽她的袖子。“娘，别问了，说点别的。”林母这才反应过来。“好好。”有啥事回去找人打听打听，这太喜欢东阳这小伙子，自己这就有点忍不住。苏瑾的打探也就此打住。摆烂摆烂。麻烦死了，李东阳要是真的对别人有意思，他还能栓住李东阳不成？苏瑾这一刻，把之前追李东阳的宏图大志，直接抛到九霄云外。其实，不管工作和爱情，苏瑾都积极向上，可他也不喜欢争抢。工作，他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专业，从没主动去别人那里挖过客户；爱情，也没法指望他去跟别人竞争，他只想做好他自己，在对方没有明确喜欢的人之前，他该付出付出，该表白表白，其他一切都随缘。一群人又聊了个来钟头，就陆陆续续走了，有的还想留下粮票，苏瑾都一一拒绝了。张小翠一家却没走。“苏知青，我还要再跟你说一次感谢。你不知道，我们家就小翠一个孩子，她就是我们的宝贝。这次，你救了她，就相当于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张父认真地朝苏瑾说道。“张叔，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如果不是大家齐心协力，也没法成功。”苏瑾说出心中所想。听到苏瑾的回答，张父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谦虚了，这么多天，他们都没有半点机会逃出去，是你给了他们机会。你值得所有人的感谢。今天我们最后走，是有件事情跟你说。这也是我们今天临时的决定。”“张叔，什么事，您说。”“我想把我的工作给你，你来接我的班。”活该没自己这么好的对象“张叔……”苏瑾正要说话，张来正一摆手：“你先听我说。你现在跟大队长家里已经闹僵了，以后在村里上工，万一他给你穿小鞋，也够你受的。我们学校在南行那边，你接了我的班，离这边远着点，也没那么多糟心事。”“不会的张叔，大队长不是这种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哪有好好去接人家班的？这时候，工作可都是铁饭碗，能干一辈子。而且这个时候公办教师非常少，十个老师里面没准才有一个，这个名额相当珍贵。人家好好的闺女在那，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接班。“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南行中心校的老师，工资不算高，也够你在那边好好生活了。只是学校里没有分房子，得自己租房住。工作也要等我几个月，我退休了你再来接班。这工作我也不白给你，等你发了工资，还得给我一百块钱。到时候咱俩谁也不欠谁的。”这个年代，退休时家里人接班，张来正还能拿退休金。这话苏瑾听得直摇头。哪有两不相欠的啊？一百块，连个临时工名额都买不到：“您的工作还是留给小翠吧。”苏瑾为难地看看小翠和小翠娘，本想让她们也劝一劝，可看到两人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我听说大同县初中最近有招聘考试，我让她去考就行了。”自己是老师，给女儿补一补，女儿再多努努力，说不定能考上。可想到别的考生家长也大多是老师，心里突然没底。苏瑾不知道张来正的纠结，他一听有招聘消息，眼前一亮。“张叔，那我能去考吗？”“报名都能。”这个时候，招工都是口口相传。招工单位一般就是在门外贴一下公告，很快就会撤掉，所以外部人其实很少能得到消息。因为内部子弟还不够分。所以知道了招聘的消息，谁不是藏着掖着？哪能让自己多个竞争对手？“谢谢张叔能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想去参加考试。”苏瑾高兴地朝张来正鞠了一躬。“你……”行吗？张来正脸上露出迟疑。这是正式编制的考试，待遇比民办要高得多，想要进去就得在一众优秀报名人中脱颖而出。“总要试一试，”苏瑾话没说满，见到张来正听完这话更不信任他的眼神，苏瑾赶紧补充，“我以前参加过纺织厂的考试，成绩还行。”“这可不一样。这是筛选老师，题目更难。”张来正觉得苏瑾有点盲目乐观了。苏瑾心里却已经有几分胜算。他因为喜欢年代文，曾经看过高考恢复后的试卷，怎么说呢，还是挺简单的。比如语文第一题就是一道写拼音标声调的题。只要会拼音、会认字，这道题稳拿三分。除了这种，就是说词类、分析句子、古文翻译等，六十分作文可能有点难度，主要是这时代写作文要有激情有理想，还要懂得引用这个时代特色的一些语言。当然后来的题目是越来越难，可苏瑾就是高中拼杀出来的重点大学毕业生。他相信只要努力，还是能考上的，实在不行，他还有超级商城。如果真能考上，他就上岸了，有编制有工资，再也不用苦哈哈地上工啦。“张叔，你放心，我会考上的。”唉，哪有这么容易？张来正心里叹口气，他见苏瑾这样笃定，也没打击他的信心。“行，这样，过两天我给你拿几本书来，想来你也一年多没看过课本了吧？”“谢谢张叔！”苏瑾真心实意道谢，声音中满是轻快。张来正见苏瑾这么高兴，心里也变得轻松起来，对苏瑾印象更好。又聊了一会儿，张来正一家准备回去，苏瑾赶紧去屋里拿了点吃的，让三人带回去。李东阳买了肉回去，见人都走了，母子三人做了饭简单吃过，李小玲就去县里上学，李东阳则坐在院子里继续打家具。李母乐颠颠地搬个小板凳，坐在李东阳旁边：“东阳，你觉得子清人怎么样？”李东阳回忆一下，看向李母：“不认识。”“你说你，每天脑子都在想什么。子清就是今天来的那个小oga。”李母责怪一声，脸上却是带笑。“哦。”李东阳点点头，用砂纸打磨着衣架，做完再刷上一层油，就算完工了。“我是说，他们家有点结亲的意思。”“娘，”李东阳认真看向李母，“我没这意思。”“你都快三十了，还不急啊？咱家成分不好，也不好太挑。有些缘分万一错过了，以后就更不好找了。”李母苦口婆心，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周正的，又是个oga，李母不想错过。“娘，别说了。这事不成。”李母看李东阳态度坚决，想想也就算了，她向来都尊重儿子的意见。可林子清家在哪她也不知道，过两天他们来了，自己再好好招待招待，委婉拒绝一下这事就过去了。李东阳在院子里弄完衣架，又做其他，到天晚了，大件也做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