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果然不吭气了,默默地把脑袋埋在裴含睿怀里,作鸵鸟状自欺欺人假装听不见。
裴含睿这还是头一次遭受纪杭封的语言扫射,无奈地低头捏了捏秦亦的脸,苦笑低声道:&ldo;你能不能收了这妖孽?&rdo;
秦亦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忧郁地道:&ldo;抱歉,我忘记带葫芦了……&rdo;
&ldo;……&rdo;
一行人用公费美美地吃了一顿,秦亦剔着牙打着饱嗝,拍怕肚子,吃饱喝足就开始犯困。
柏寒吃的不多,早早地回房休息去了。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秦亦便简单地洗漱完,蹬掉拖鞋,亟不可待地奔向了被窝的怀抱。
温度适宜的空调,柔软舒适的床铺,弹性合宜的枕头,如此简单的几样东西,对比一日前的胆战心惊,简直不啻于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大约在经历过最困苦和艰难的时刻,才能如此深切地感受到平静安宁的生活,是多么可贵和幸福。
裴含睿解下窗帘的挂绳,挡住了窗外夕阳久热不散的余晖,房间里变得昏暗起来。
他在秦亦的床边坐下,曲着一条腿,他惯常穿的西装外套被挂到一边,领带也松开来,身上只简单地穿了件衬衫。
伸手扭开旁边橘色的床头灯,柔和的灯光自灯罩下扩散开,裴含睿拉开秦亦身上的薄被,俯身在他耳边低沉沉地道:&ldo;我说过要检查一下,让我仔细看看……&rdo;
他的嗓音比平日里更加刻意地压低了,是一种充满着引诱味道的沉吟,像陈酿的古酒,性感的、诱惑的,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微醺的香气,不断地勾引着秦亦迷醉在里面。
说着,他的手便伸到对方的腰间拉开浴袍的系带。
秦亦皱着眉,眼眸半睁,来自困倦和裴含睿的两种引诱,相互较劲似的拉扯着他,秦亦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愿动弹,任由裴含睿拉开他的浴衣,温热的手掌贴在秦亦的胸口,抚过他胸腹间的精韧的肌理。
裴含睿的手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手指也没有多厚的茧。体温之间来回传递,肌肤之间细腻的触碰,轻如羽毛,轻轻地撩在人心头微微发痒。
秦亦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他喉结轻微地滑动了一下,被裴含睿收进眼底。
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深沉地低笑,张嘴叼住了秦亦的脖子,舌尖来回在喉结上舔噬,渐渐点燃了秦亦的呼吸。
&ldo;太狡猾了,竟然在这种时候勾引我……&rdo;
秦亦漆黑的眼瞳变得幽深,他手指穿过男人的发间,拽住他的头发用力压向自己的嘴,唇舌不断地变换着角度,充满掠夺性地入侵对方的领地。
另一只手沿着男人的腰际探到衬衫里面,把下摆捞起来,露出优美的脊椎线条,逐渐变热的手掌又沿着那线条慢慢伸进裤子里……
唔,臀部手感不错。
秦亦闭着眼与他交换深吻,手在男人裤子里揉捏。裴含睿投入在激吻之中,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便伸手把秦亦的手拽拉出来。
&ldo;秦亦……&rdo;
裴含睿低而急促地喘气,呼唤着他的名字。稍稍抬起脸,又想去亲他锁骨。
秦亦忽然抓住他的胳膊,膝盖一顶,两人便掉了个个,把裴含睿这厮压在身下,秦亦仍困得不想睁眼,抱着他的腰在男人身上蹭了蹭,疲倦和睡意不断地席卷而来,他啃了会对方的脖子,迷迷糊糊地道:&ldo;今天先放你一马,下次再办了你……&rdo;
听他的说法,裴含睿还觉得好笑,他双手环抱住对方的背,低头轻吻他的发顶,不以为意地笑道:&ldo;我等着。&rdo;
又过了好一会,秦亦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大抵是真的累到极点了,就这样趴在裴含睿身上睡着了。
男人慢慢将他翻个身躺平在床上,自己侧卧在一边,手指轻轻抚过秦亦的侧脸,橘色的灯光在他高挺的鼻子下投下一点蝴蝶影。
裴含睿关掉床头灯,替他们拉上薄被。
坐了大半天的飞机,即便是裴含睿也感觉到一丝疲倦,他把头靠过去跟秦亦贴在一起,用自己都难以听见的声音,淡淡地呢喃一句:&ldo;睡吧,我守着你。&rdo;
纵使他内心不愿承认,这一刻的宁静与安心,竟不禁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丝想要珍惜的感觉。
没想到这一觉,秦亦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被纪杭封叫起来随便填了填肚子,又睡了过去。
他是睡得舒服了,裴含睿第二天就带着电脑搬回自己房间,忙碌地处理着这两天落下的工作,反正非洲来都来了,干脆就决定多留几天。
一直到第三天早晨,秦亦才算恢复了精神,这下倒好,倒时差的功夫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