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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压在心中太久了，又可能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和这件事永远不会有关系，所以姜棠一问，南宫嘉悦就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南元因为土地原因只适合养马，不适合种植，所以每年的粮食大多是从外地购买。那段时间父王曾有意试行，周边因此热闹起来，街上多了许多外地来的商旅，就连百姓也敢将家中的食物放到街上叫卖。那应该是这些年，我看到过南元最好的时间吧。可惜……”最后一句“可惜”声音很小，可其中蕴含的情绪却是悲伤的。“宗室的人坚决反对，他们觉得赛马乃是贵族的娱乐，怎可以让利给贱民？”少女嗤笑一声，笑容中带着掩不住的厌恶与失望、“我父王据理力争，最好还是失败了。”她接着轻松一笑：“然后你就看到啦~现在穷到我都要到弟弟家里来打秋风了。”从姜棠的角度看过去，少女看似微笑的眼睛似乎红了。“如果，可以再强势一点就好了。”南宫嘉悦低着头，看着自己用力握紧的双手。管那群跗骨之蛆般的蛀虫在想什么，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就好啊，至于对错，时间自会回答，而不是想现在这样……“算了。”南宫嘉悦最终还是妥协般闭上眼睛，反正她都要“嫁人”了。呵，嫁人……马车被迫停下，有一段山路只能步行上山。正在发呆的姜棠：突然有那么一丝后悔了怎么办……“棠棠？”对上南宫嘉悦关心的目光，姜棠露出一个笑容，然后随手在商场下单一个【运动增益buff】。等效果一打开，她瞬间觉得自己身轻如燕，跑快点搞不好能飞起来。“我原本还在担心你看着这么瘦，会走不动呢。”南宫嘉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话虽然还是对姜棠说的，眼睛却看她身后那几个抱着行李包裹的小丫头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喘着粗气，表情过于狰狞。姜棠眼睛闪了闪，转移话题道：“只是上山的路难一点，灵音寺有条后山路，等离开时从那里下山就会轻松很懂。”南宫嘉悦一愣：“你怎么知道。”她一直以为姜棠和自己一样是第一次来才对。姜棠轻轻笑了一下，她自然知道，因为她收到的小狼的信里对那条山路提过好几次。若不是听从她的话，小少年早就甩开身边守卫下山回王府了。“终于、到了……”春杏脚一软，直接坐到了山门外那颗光溜溜的大石头上，看上姜棠的目光简直充满了崇拜：“主子，您的身体真好！”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又一次被点到的姜棠：“咳，你们平时多锻炼就行了。”虽然再锻炼也比不上开挂。南宫嘉悦倒是很认同：“确实应该锻炼，你们都太弱了。”下人前去山门敲门，二人则留在后面。等到下人们都移开了，南宫嘉悦忽然开口：“如果那家伙知道错了，你会原谅他吗？”见姜棠诧异的看过来，她有些不自然在的摸了摸鼻子。虽然她和萧胤寒常常吵架斗嘴，她也觉得他有时候就是个欠揍的混账玩意！但她毕竟年长一些，知道的更多，和萧胤寒吵架是因为觉得他错的太离谱了，不代表她真的想让两个弟弟妹妹吵架闹翻。“你或许不知道，他从小受到的教育的就是如此，遇到喜欢的东西就要不顾一切掠夺、占有。以前有贵妃娘娘管着时候还好点，后来就……”南宫嘉悦表情皱得很紧，她是真的不擅长安慰人，可是既然开口了，她还是说了下去：“贵妃娘娘去世之后，我曾在王府陪他住过两年。那时候的他还算能维持正常的样子。”南宫嘉悦言辞贫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正常”的意思。“就是……”她忽然抬头看向姜棠，眼睛里的严肃让姜棠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我说这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皇伯父虽然疼爱萧胤寒，但是……”女子眉头拧得很紧，落在膝上的手指也不知何时揪成了一团。姜棠严重的南宫嘉悦素来洒脱大方，她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她直觉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他对萧胤寒的教育很不正常。”说这句话时，南宫嘉悦眼神格外的复杂，甚至夹杂着恐惧、厌恶。姜棠怔住，刚想说点什么，脑海里突然蹦出一道冰冷的系统音：【恭喜宿主，通过和“嘉悦郡主谈心”触发隐藏任务：探究萧胤寒的过去。任务奖励：无。（提示：可通过此任务了解更真实的男主）是否接受任务：“是”“否”】姜棠思绪被打乱，一时间还没有做出决定，手就被身前的人拉住了：“作为姐姐，我希望他能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相信我，你们现在看到他，并不是真实的他。”姜棠忘记了系统提示，怔怔的看向南宫嘉悦：“郡主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南宫嘉悦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得低头叹气：“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想和他好好的走下去，一定不要太顺着他，否则……不会是好事。”南宫嘉悦的话听得姜棠云里雾里的，她还想追问，可那边，小和尚开了山门，婢女过来请主人们过去了。南宫嘉悦也在这一刻恢复了之前洒脱无畏的模样：“走吧，进去上香。”姜棠落后一步，俏丽的小脸看不出情绪。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窥到天光了，现在却告诉她，或许，她早已先一步沉在了漩涡之中？是可以不信的，可是系统面板上无法作假的好感度又清晰的提醒她：她说可能是真的。只允许你对他假装，不允许他对你演戏吗？脑海里冷不丁的闪过这么一句话，不知是不是因为站在山顶高处不胜寒，她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寒冷。系统一直向她灌输着，他是因为年少时经历太多痛苦绝望，众叛亲离，才会在后来变成暴戾恣睢的恐怖暴君。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姜棠忽然摇了摇头，不可能，她不相信，如果这些日子的相处真的只是演戏，她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发现。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可是他也没有发现你是演戏啊。修剪精致的指甲被深深掐入手心，姜棠在用疼痛来避开这种莫名的蛊惑。“我不信！”南宫嘉悦走到半路发现姜棠没有跟上来，正要催她，却听到少女莫名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而更让人吃惊的，她的脸色惨白，嘴唇都因为用力咬出了血。“棠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南宫嘉悦几步跑过来，抓住姜棠的手。而姜棠也想是一瞬间从那种阴郁压抑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她抬起头对上女子担忧的眼眸，听到她自责的说：“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忘记吧。”或许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姜棠稳定的情绪带给南宫嘉悦很好的印象，她以为说出来她能够接受的。她一直认为，只有萧胤寒信任的人才能够帮助他。所以当他身边有了这个小姑娘，而不是白慕枝那个知识鬼的时候，她是非常高兴的。“我……”“我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吓到了姐姐了？”少女冰冷的手指落在南宫嘉悦手背上，苍白的脸上却依旧是温柔的笑。那一刻，南宫嘉悦忽然明白表弟为什么会选择她了。因为他那样情绪暴戾不稳定的家伙，只有这样温柔的人才能让他安定下来啊。“我……”“好了，我们走吧。”姜棠打断她的话，往前走去。南宫嘉悦点点头，招呼边上的婢女，先别管上不上香了，先小小沙弥给姜棠安排间屋子休息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