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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梨花姐，你可能认的字不够多，没光。”李秀儿认真观察后，自认委婉地回答。苏婉笑得手里的碗都端不住了！因为现在家里不忙了，当然，这个不忙是相较于前几日抢收，苏婉也不嫌麻烦，专门洗面水蒸面皮，这种面皮与面糊直接蒸的相比，口感更有韧劲。面皮还没开始蒸，冰雹先落下来。起初是铜板大的雨滴，结果没一会儿，地上就开始滚落冰雹，杏儿安儿俩人还要跑院子捡，结果被冰雹砸得哇哇乱叫。“我的瓜啊～”苏婉哀嚎。这冰雹一落，西瓜全被打坏了。两小只听到以后没西瓜吃，跪在门槛上祈祷，求老天爷别下冰雹了。冰雹下了有好一阵，几人都吃上面皮了，雨势才减弱。面皮蒸的多，雨停后李秀儿回家时，苏婉给她送了三张。“虽然我娘回去肯定又要说我，但我还是要拿回去让她尝一尝，就知道我为什么老跑你家吃饭了。”梨花、苏婉、苏志栋、龙凤胎每人戴一草帽，背背篓提篮子与李秀儿一道往村里去。李秀儿回家，苏婉等人却是去果园，看瓜地！冰雹远远见果园那边路上人影绰绰，杏儿安儿连忙跑着上前。“唉～”苏婉叹气，看来西瓜真的没得救了，这些人，凑热闹是其次，很有可能还是被爹叫来的。一场冷子，瓜地肯定是保不住了，雨停后，苏长青和张氏打算往果园看看，见一起躲着等雨停的人，叫着顺道一起去。毕竟，熟了的西瓜被打坏没法卖，但挑一挑，人吃还是可以的。这也就是苏婉等人来时，果园的路上人多的原因。这雨下的，要说小吧冰炮能砸疼人，可要说大，苹果树下有些地儿还是干的。穿过果园走近西瓜地，已经有叔伯抱着被冰雹打的坑坑洞洞的西瓜准备回家，见到杏儿安儿，叮嘱慢些别摔倒。西瓜地简直就像大型事故现场，深红色西瓜瓤随地都是，还有那洼地红色的西瓜汁，这场景，绝了！很多人在地里弯腰挑挑拣拣，苏长青、张氏也在其中。苏婉见成□□头大的碎西瓜块，说道：“哥，这些大的我们背回去冲一冲喂猪喂羊。”反正都已经坏了，那就最大程度发挥余热吧！“行，等会儿我直接背河边冲。”苏志栋环视瓜地，放眼看去，都没几个好的，好一些的瓜表面也满是窟窿。三人将凡是大块的西瓜瓣都捡到背篓，梨花碎碎念：“幸好家里院墙边的你用草帘子盖了，不然，过几日，杏儿安儿还真没得吃。”苏志栋安慰，“婉婉，等过段时间不忙了，让爹编点草帘子，明年要种的话用草帘子遮住。”说不心疼是假的，但苏婉也知道这是没考虑周全，好在这些西瓜已经卖了十几将近二十天，具体赚多少钱她不知道，但肯定收入不差。不然，依苏长青为人，里正、族长等人家不可能只在最初送一回。“幸好爹说服大舅、表舅回家时带了一些！”梨花感慨。当日帮忙收完麦子，大舅、表舅们连晚饭都不吃要直接回姚庄，若不是她爹硬带着人赶着马车来瓜地摘了西瓜，两家今年还真吃不上。苏婉想到这件事也觉得运气好，照张家、李家来帮忙的舅舅表舅所言，等过段时间将那长得歪瓜裂枣的给家送几个意思意思就成，那今年是吃不上姐姐家外甥家的西瓜了。苏长青觉得，大老远来帮忙收麦，这最后一茬收完晚饭也不吃就要回去，心里过意不去，再说家里也忙没准备什么东西，只能将瓜菜送一些做个感谢。也幸亏当日硬是给两家摘了十几个。魏小妹背着背篓来时，看见三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公爹抱了半个西瓜回家，让来捡烂西瓜回去喂羊，本想让她跟柱子一块，她没让，只自己一人来。“梨花、婉婉。”见魏小妹站在瓜地外围，苏婉招手，见她一个人还好奇，“柱子哥怎么没来？”自魏小妹家开始卖羊奶，有什么事儿基本都是柱子和她一起，很少单独出门。“我让他在家待着。”魏小妹有些羞赫，这瓜地被冷子霍霍，她背着背篓来捡，总觉得好像不盼人好似的。“挑大块的捡，背回去用水将泥沙冲一冲喂羊，反正已经打坏没法吃了。”苏婉将好几块大块的内瓤微微泛红的西瓜扔魏小妹背篓中。“要不等一会儿你直接背河边冲一下再背回去，省事儿，我哥就这么干得。”在河边冲西瓜的苏志栋见浑浊的河水中有黑影游过，将西瓜倒在一边，拿着背篓轻手轻脚按入河水中。等了十几息，猛然捞起，背篓沥下的水哗啦作响，背篓里，两条草鱼乱蹦。远处的杏儿安儿看到动静，齐齐跑过来，苏志栋呵斥，“离远些，安儿去拿个空篮子。”“姐，大哥篓了好大两条鱼。”安儿跑回来拿篮子时呼喊。这一声，惊动了地里的人，纷纷抬头看，不一会儿，原本在瓜地的人转战河边，惊呼声不时响起。苏婉一家人连同魏小妹捡西瓜，篮子背篓装满，到河边冲洗时才看清，村里几个汉子站在河边水浅的地儿篓鱼。杏儿安儿皱着脸站在远处，脚边一个沙坑，里面的鱼不时摆尾摇头，溅起水珠，苏婉招手叫人。“二姐，咱家的篮子。”安儿委屈，这篮子还是大哥让他拿来装鱼的，结果现在被征用直接篓鱼，而他家抓到的鱼就放在旁边的沙坑里。苏婉习惯性想摸两人的头，手都伸出去了，在安儿直勾勾的眼神下顿住，才发现手掌泥沙混着西瓜瓤，脏兮兮！她笑着摇头，“好了，不摸了。”见河水浑浊，苏长青直接用细细的瓜藤穿过鱼鳃，道：“回去用井水冲，这水太浑，万一吃坏了猪羊得不偿失。”一并叮嘱魏小妹背回家用井水冲。远处的人见一家人要回，吆喝着让带两条鱼。苏长青抬手示意，“栋儿篓了两条，够了，篮子挂在靠瓜地的果树上就行啊！”回村，路过大哥家时，苏长青进门，将特意挑的两个藏在瓜叶下，只表皮几个伤洞的瓜放在灶房廊檐下。见小柳氏在灶房，叮嘱道：“吃之前多冲几遍，地里的碎瓜多，得闲了捡回来喂猪。”小柳氏应了一声，连门都没出。刚进自家院门，苏婉才将木盆拿出来准备装水放鱼，李氏进了院门，“长青，地里瓜咋样？”“娘，没事儿。”苏长青放下背篓活动肩膀，笑道：“大块的捡回来喂猪，一会儿冲了留一半在志刚那，拌在主食里，也算给猪加餐了！”见儿子如此，虽心疼那边瓜地白白糟蹋了，但李氏也没多说，让几人去隔壁吃晚饭，她已经做好了。“奶，中午做得面皮多，还剩了好些，家里再烧个蛋花汤就行，您跟爷爷和二堂哥吃吧。”苏婉笑着拒绝。李氏的心意她懂，之前忙着抢收，再说二堂哥、爷奶的地都是她家负责，合在一起吃饭是为了省事儿，倒也说的过去，现在一大家子去吃饭，没得给大伯一家留话口。“我爷呢？”见李氏脸色有些不自然，苏婉故意大声问道：“我家这瓜地遭殃了，爷爷都不来关心一下，白吃了孙女我的那些好瓜。”“一回来就没个清净，又编排我。”老爷子慢悠悠的声音，隔着院墙传来。“哪敢编排您老哎，我奶都知道过来问一声，您老就闷着不吭气儿，中午可才吃了我孝敬的面皮嗳！”西边天际，火烧云如同神秘的图腾，下过雨的傍晚，和风舒爽，烟囱冒出一缕青烟，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两童子蹲在廊檐下的木盆旁，伸着胖嘟嘟的手指戳弄盆里的鱼，不时响起一两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