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陌啊了一声,才意识到他走神了。他干笑了两声,问轩辕烈:“烈堂兄一进京,不急着进宫反而先来了临王府,不是是否有事?”
“哦,因为本王一直隐居,期间有些事令陌堂弟误会了。这次进京,想先跟陌堂弟说清楚了,再进宫。”轩辕烈说的轻描淡写,但轩辕陌的心却扑通扑通的乱跳。
从小,他都怕轩辕烈,也很崇拜他。这四年来,轩辕烈立下赫赫战功,朝野上下心服口服,纵然是假死一年,也无人敢遗忘,每每谈到他都感叹天妒英才,无不扼腕叹息。
可是自己,摊了个两次谋反不成的爹,丢人现眼。幸亏轩辕凤天仁慈,怜其是唯一的胞弟,只贬为庶人。也亏得自己娶了姬若灵为妻,有前皇后姬氏的帮衬,保住了这临王府。
四年来,轩辕陌一直没有封王,但临王府的匾额却一直高高挂着。外人当着面,说是皇恩浩荡,有心怜悯,不赐王却留临王府。但轩辕陌每每看到,都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临王在皇陵守陵,他在京城里过得也是坎坎坷坷,现在轩辕烈强势归来,第一站便来到他临王府,轩辕陌一点都不觉得荣幸。
“不知烈堂兄所为何事?”轩辕陌小心翼翼的问着。
轩辕烈见轩辕枫露出一副不屑的面容,猜测他们这些年来相处得也不够融洽。他使了个眼色,要轩辕枫收敛,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半年前,弟妹带晨曦去皇陵,归来路上晨曦不小心卡在石头缝中,被紫钰所救。事后,我将晨曦悄悄送回了临王府。只因雪儿一心隐居,不肯回京,故未与陌堂弟相见。紫钰与晨曦极为投缘,日思夜想,求本王带他去见晨曦,本王拗不他,这才每月逢初一十五带紫钰进京,潜进临王府。其中误会,陌堂弟想必清楚了吧。”
轩辕烈只字不提天罗网的事,轩辕陌却是满脸通红,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姬若灵带着晨曦与紫钰在堂前玩耍,听到轩辕烈的话这后,心中不满。
她觉得,纵然轩辕烈说得句句在理,但轩辕陌也没有任何过错。是他们不清不白在先,怎能责怪轩辕陌糊里糊涂。
轩辕烈进京,不按着规定先进宫面见轩辕凤天和苏容玉,反而跑到临王府来解释什么误会。这事若传出去,轩辕陌的脸还往哪搁。
再怎么样,还是要先护着自家夫君的。
“大皇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家了,紫钰若是想见晨曦,只管光明正大的来见,何苦这样躲着藏的,害得我们也受了半年的惊吓,晨曦到现在也会半夜爬来哭,收了好几回惊都没有。”
司徒暮雪见姬若灵为了维护轩辕陌,当众针对轩辕烈,只是大度的笑笑,从怀里拿出小芋头编的草蚱蜢逗晨曦玩。
姬若灵见那草蚱蜢,与平时在晨曦房里发现的一样,知道是小芋头带来的,便不再出声。
轩辕枫直觉这里面的事情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有些急躁的问轩辕陌:“听说你在悬赏捉拿绑匪,陌堂弟,你不会是要捉拿我大哥吧!”
轩辕陌的汗滴得更快了,他本来就是个娘娘腔,从小在轩辕烈两兄弟面前抬不起头,被轩辕枫这么不客气的质问,更加的汗颜。
姬若灵恨铁不成钢,刚想跟轩辕枫叫板,司徒暮雪抢先说话了:“其实,这次来我们是另有一件事,想请三世子帮忙的。”
说完,便款款来到轩辕烈的身边,淡淡的笑了一下,说:“每逢初一十五,王爷带着紫钰进京时,我与元酆便在城墙外面的小树林里等。前些日子,杨林村的小燕姑娘遭人歼杀,虽然大难不死,但因为惊吓过度已经失忆。偏巧,元酆经过时看见小燕姑娘躺在地上,好心脱下自己的衣裳为其遮掩,却成了杀人凶手……”
“皇嫂的意思是?”姬若灵到底比轩辕陌更灵活些,她见轩辕陌还在等司徒暮雪的下文,急得也故不上什么男人是一家之主的教条,先行也司徒暮雪对话。
司徒暮雪正要说话,轩辕烈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冲着她点点头,然后接过话来说:“元酆绝对不是凶手,这点雪儿可以做人证。如今,元酆被关在刑部,重刑伺候,怕是半条人命也没有了。本王和雪儿原本想一家三口远游的,听到此事,心中不安,所以这才来临王府,想求陌堂弟帮忙,出面澄清一下。”
“大皇子真是说笑了,这事,与我们老爷何干!”姬若灵仍然不改当然的泼辣,只是四年未见,她不似从前那样鲁莽,只是任性依旧。
“出事那晚,本王与小芋头在临王府险些被抓。陌堂弟养的门客们追踪我们到城墙边,正巧是小燕姑娘案发之时。雪儿在树木里等元酆,我和小芋头到树木时,元酆刚巧回来。小燕姑娘已破身,如果元酆是歼杀之后,那点时间是不可能完成这些的。所以,本王与雪儿都是最有效的人证,当然,陌堂弟家的门客也是人证。如果陌堂弟能帮忙在刑部解释一下,想必这事情便好办许多。”
轩辕烈说得彬彬有礼,但到后面,语气冰冷许多。他握着司徒暮雪的手是温热的,但看着轩辕陌和姬若灵的眼,却是阴暗的。
姬若灵与轩辕陌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轩辕烈来临王府,除了是为了澄清绑架之事,还想借此机会帮助元酆洗清冤情。如果轩辕陌不肯,那将注定他们之间会有一个不愉快的开端。如果配合,再怎么说,轩辕烈回来后肯定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人,或者还会是太子的最佳候选人,轩辕陌错过示好的机会,以后再想靠近拉关系,就难了。
姬若灵思及到此,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