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人,都在悄悄的议论这件事,他们都在观察司徒暮雪,发觉她一如既往的,平静又惬意的生活,对轩辕烈的改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之间玩完了,只有鲁管家不相信。
憨根的事扰乱了司徒暮雪的生活,她不得不出手。尽管鲁管家不知道司徒暮雪有何打算,但他愿意尽全力的帮助她。
司徒暮雪的指甲,轻轻的抠着蟠龙玉佩上面的花纹,那四条头尾相连的蟠龙,似乎有了生命,在她的手中游动。司徒暮雪仿佛能感觉到它们的温度,就像是轩辕烈的手指,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丝丝温暖和鼓励。
“鲁管家,府里有信得过的人吗?”司徒暮雪决定,要变被动为主动。
鲁管家想了想,点头说:“有三四个,是老爷的心腹。当年云夫人在世的时候,他们都受过云夫人的恩惠,他们都发过誓,要誓死效忠云夫人。大小姐回来后,他们也很关心大小姐。这次茶楼的事,老奴就是请他们帮忙调查的。”
“好!鲁管家,麻烦你分配一下人手。这些天,帮我盯紧大娘和柳家舅舅,然后,派人悄悄的跟着二小姐。茶楼的那个男人,来历不明,但肯定另有玄机,他身边那些随从虽然穿了便装,但武功不凡,提醒他们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露了马脚。”司徒暮雪淡淡的笑着,然后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中,说:“今夜子时,请他们协助我,送我去宣王府!我要神不知,鬼不觉!”
鲁管家听罢,连声应诺,然后弯腰退了出去。
司徒暮雪等鲁管家走了后,悠闲的,独自往水月阁走去。半途中,临时改变了主意,她无声无息的,折返到牡丹阁。
司徒玉禄早已经就寝,司徒明亮这些天都在西北大营住着,牡丹阁里只有柳氏。用完晚膳后,柳氏正对着蜡烛,哼着小曲做针线活,看上去,她心情很不错。
司徒卿灵今天的心情也特别的好,她等司徒暮雪带着芸雨荷离开茶馆之后,便与那水蓝丝绸男人聊了起来。
原来,这水蓝丝绸男人当真不是京城人氏。他说他来自江南,专门做丝绸生意,姓秦。
司徒卿灵一听,喜出望外。
如今,她在京城的名声也不似从前好,跟她打情骂俏的男人不少,但认真要嫁她为正妻并且家世不错的却很少。柳氏也动了给她找外地乡绅贵族的念头,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个秦公子的出现,就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刚好落到了她的嘴里。
他们相谈甚欢,一直到天黑,他们约好了明天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司徒卿灵才乐呵呵的回来。
司徒卿灵回来后,便把茶楼说书先生的事告诉了柳氏。有关秦公子的一切,因为现在八字没有一撇,司徒卿灵担心会节外生枝,她一字未提。
柳氏听到是司徒卿灵把憨根的事捅出去的,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欢喜的是,不管憨根之事是真是假,只要闹出去,司徒暮雪的清誉肯定受损,她肯定过得不自在。担忧的是,怕司徒明亮知道了,会来找她们的麻烦。
司徒卿灵却不以为然,只要一想到通过这次吸引了秦公子,便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
她无所谓的玩弄着头发,不解气的说道:“反正是说书先生在外面乱说的,她去茶楼也没拿他怎么办!就算要我当面对质,我死不承认,她又能如何?!这本就是事实,我还怕了她不成!”
柳氏也觉得这次特别的解恨,好好的将了司徒暮雪一军。
桃红的事,他们没有占到便宜。本以为,憨根也没用了,却没想到,司徒卿灵自己跑出去散步消息,给他们扳回了一局。
柳氏越看司徒卿灵越觉得她聪明伶俐,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慈爱的说道:“灵儿,你还是鲁莽了,下次,一定要跟娘商量了再去做。”
“知道了!娘,没事我先回去休息。”司徒卿灵刚起身要走,想了想,又折回身来:“娘,你身上可有银子?这个月的月银,我快用完了。”
柳氏为难的看着她,从箱里底下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只有十两银子:“这还是你弟弟的月银,被我收着藏在这里。现在那个死野种管得严,除了给你弟弟买文房四宝舍得,别的都算得清清楚楚。你出去应酬什么的,也收着点手,别乱花。”
司徒卿灵想着以后会经常和秦公子见面,所以打算去置办几身衣裳,买几件首饰。她见柳氏只拿了十两银子给她,很是不满,但又聊胜于无,心不在蔫的应付了两句,接过银子就回去休息了。
司徒暮雪站在她们窗下,听完这些话之后,又尾随司徒卿灵去了她的翡翠阁。
那司徒卿灵满脑子想的都是秦公子,哪里会注意到身后跟着人。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兴致勃勃的把所有的首饰都拿出来比了比,还翻箱倒柜的拿出了所有的衣裳,一件件的试穿,化妆,配首饰,秋凤和绿蛾伺候了她大半个时辰,才结束。
司徒暮雪觉得司徒卿灵有些不一样,少女怀春,只有去见情郎才会这样精心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