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一的脑袋很痛,她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还是连续的。
很怪诞,在梦中,母亲又再一次死去,她不记得是如何死去的,只是她正在接受着老师的单独辅导,突然听到了她的死讯,而后她就被投掷于深渊之中,如坠冰窟。
母亲死时她第一次被惊醒。
那是在天还未亮的清晨。
宋浅一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悉数换下,且感受到了身上的妆容也被卸去。
知道应该是端木在照顾她。
感受到了嘴里浓重的酒精味,操着头疼的脑袋,给自己重新洗漱了一番,而后很快又沉沉睡去。
然后又回到了炼狱。
她觉得自己是不怕那种环境的,但在梦中,她却蜷缩的不能再蜷缩,捂着耳朵,嘴唇咬出鲜血,一直听着周围凄厉的惨叫,她的心灵一直在不断被震撼着。
而她那名义上的父亲,明明她处于深渊,却能清晰地看着他在峭壁顶上,漠视着她,浑身赤裸。
叫人恶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时间并没有意义,除了绝望,绝望到麻木,她什么也感知不到。
突然就有双手伸向了她,抬起头来,她并不认识面前看起来异常稚嫩的女孩。
少年模样,看起来很是弱小。
她没有主动握住那双手,又低回了头,她早就丧失了求救的本能。
但她最终还是被抱住了,冰冷的身心也开始逐渐变得温暖。
但她并没有回应。
再然后,她似是感受到了那名女孩身子开始逐渐变得孱弱,似是要离开她一样。
她抬起了头。
是正在对她微微笑着的小学妹。
那笑容就如梦中一样温暖,治愈人心。
梦境与现实交相重叠,那名女孩的轮廓渐渐有了雏形。
这是梦吗?宋浅一有些恍神。
“学姐,喝那么多酒,头疼吗?”趁着学姐愣神,林衫抽出了自己的手,支撑着自己有些发麻的双脚,坐到了床边上。
双手轻轻伸在学姐太阳穴处打转,林衫又道,“要不要再休息会?我还没有帮你煮饭呢。”
这不是梦。宋浅一瞬间清醒,回忆尽数归来。
没有问自己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也没有问小学妹怎么突然出现到了她的身旁,宋浅一只是抱住了小学妹的腰,把自己埋在了小学妹的锁骨中,嗅着小学妹身上那独特的好闻药草味,轻声道,“头疼。”
有点撒娇的意味。
感受到了小学妹的双手跟从着她的脑袋顺了下去,宋浅一半眯着眼,感受着小学妹冰凉的手一直在安抚她的行为。
好舒服。
听到了学姐的声音有些嘶哑,想来是太久没喝水了,林衫突然想到了以前自己生病打针没意识的时候,医生是会给自己用沾了水的棉签湿润嘴唇的。
她有些粗心,忘记了学姐很久没有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