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带着众人走在巷子里绕了一会儿,来到一间房门口,啪啪的敲门。“七哥,七哥。”敲了一会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不在。”小周一摊手,表示你看我没说错吧,找不到人可不是我的错,烟就不还了啊。地下室这是个老早的自建房,有个小院子,里面本是平房,后来为了拆迁在上面偷偷摸摸的加盖了一层,但是折腾来折腾去,这房子也没拆掉,还是非常拥挤的一片。见确实敲门敲不出人来,一条龙看向乔大兴请示。怎么办,我没骗你吧,真的不在家。然后小周还现场打了七哥的电话,是关机状态。小周说:“之前还是无人接听,现在关机了。”这话一出,乔大兴和姜不寒心里涌上一点怪异的感觉,就算是出去见朋友,回老家,哪怕是因为做了什么躲起来了吧,也不至于手机会关机啊。难道不是更应该开机随时打探情况吗?莫非是七哥出了什么事了,或者,卢芷琪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虽然现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发生在同一个时间段,中间又有阿福的牵扯,那就不好说了。而且像七哥这种不务正业,二进宫甚至三进宫的人,本来就是重点嫌疑人。乔大兴看了看院子墙,道:“进去看看。”七哥家里估计也没啥值钱的东西,院墙也就一人多高,墙上也没有什么铁丝网玻璃渣之类,轻轻松松的就能过去。当下乔大兴身手敏捷的翻了过去。然后给大家打开了门。先在他家里找找看,如果找不到,那就要查手机定位了。感谢现在人大部分手机不离身,多了一种查找的可能。小周对七哥家里是非常熟悉的,进了院子就带大家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喊。房间门没有锁,只是随手带上了。推开门,里面黑乎乎的。小周摸索着按亮了墙壁上的灯。“七哥家就他一个,地方也不大,一个客厅,那边一个房间,后面一个厕所。厨房在外面。上面房子是当时为了拆迁盖的,都没装修,空着呢。”小周搞得好像是地陪导游一样,一边介绍一边往里走,一边打电话还一边喊七哥的名字,一个人忙成了八个人。但是忙成几个人都没有用。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的不在家。”小周再一次跟乔大兴确认。几人回到客厅。姜不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对劲。”姜不寒道:“你们都别动。”几个小混混顿时不敢动了。姜不寒又去房间和厨房卫生间看了一下,这几个房间都挺符合刻板印象的,脏乱差。衣服丢的到处都是,地面和柜子都是脏兮兮的,七哥这样的人,应该是想不起来每天打扫卫生,擦柜子拖地的吧。垃圾桶也是满的,甚至溢了出来,门口一百米就有垃圾站,但是也不愿意清理。但是客厅里不同。客厅里也谈不上整齐,衣服和沙发靠垫,零碎玩意儿也丢的到处都是,但是桌子上没有灰,地上也不脏。而且门口的垃圾桶,也只装了一半。姜不寒道:“有人进来过,不但进来了,而且在客厅里进行过打扫。拖了地,擦了桌子,可能还带走了一部分垃圾。”姜不寒蹲下去看:“桌子腿都擦了。”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有田螺姑娘,看七哥一个人孤独可怜,所以偷偷上门来照顾他?那是不太可能的,田螺姑娘也不会只拖地擦桌子。乔大兴皱眉道:“有人在掩饰行踪,销毁证据。”一听众人都惊悚了。顿时各种联想涌上心头,要么七哥在销毁证据,要么,七哥是被销毁的证据。突然小周像是被电打了一样的一弹。众人都看他,姜不寒更是心道这人什么毛病,犯病了?不是吸毒毒瘾犯了吧?小周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手指向一边,支支吾吾的说:“七,七哥家有地下室。”“?”“我没去地下室找过。”小周脑中顿时出现了以前看过的无数恐怖电影,不由的有点抖。幸亏这里有两个正义满满的警察在,给了他安全感,要不然的话,可能要夺门而出了。“你别瞎说。”一条龙忍不住道:“你别吓人。”小周是不是吓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下室既然没去找,那肯定要去看看。于是小周带路,众人去了地下室。地下室在天井的院子里,角落里有个门,上面压着一块大石头。这也是小周进进出出没有想起来去地下室的原因,这石头既然是从外面压住的,说明地下室没人啊。这个逻辑正常来说是没有错的,但现在他想到了更可怕的结果。几人将石头移开,是一块铁板,这就是门了,铁板上有个手拎的铁扣,使劲儿一拽,铁板就起来了。里面是一个台阶通往地下室,里面黑乎乎的看不见。但是铁板一掀开,不用进去,一阵难以言喻的臭味从里面喷涌而来,将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都熏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两个忍不住就跑到一边吐了出来。乔大兴和姜不寒虽然忍住了,但是也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姜不寒连忙从包里摸出一盒糖来,之前给邢念生的,超级清凉爽快的薄荷糖,一人发了一颗,压一压反胃的感觉。薄荷糖的薄荷实在是太清凉辛辣,于是众人一边觉得舒服多了,一边撕拉斯拉斯拉,换左边换右边……虽然里面那么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里面有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一只死猫死耗子,是闹不出这么大的味道的。待到稍微通一通风,里面的味道略散了一点,乔大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说:“我下去看一下。”姜不寒从包里拿出一包餐巾纸。“大兴哥,要不你把鼻子塞住?”可别熏死在里面了。乔大兴摆摆手,他也就是在门口,估计是站在楼梯上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不会进去细致的看的。倒不是害怕什么的,主要是怕破坏现场。早知道刚才就让小周一个人进来就好,现在客厅里有他们这么多人的脚印,如果七哥真的在地窖里出事了,痕检过来,看着一屋子脚印要骂人。而且还是每个房间乱窜的。乔大兴举着手电下去了,一条龙从心里佩服道:“警察真的佩服,胆子大,真是牛,什么地方都敢去。”姜不寒真想白他一眼,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好歹忍住了。不,还是你们比较牛。我们牛好歹是拿工资的,你们一天天的也不知在干什么,稍微不留神,就成了地窖里的人。乔大兴一脸坚毅的进了地窖,确实只是看了两眼,然后就出来了。就算是超级清凉辛辣的薄荷糖都救不了他,一边给姜不寒打手势让她打电话,一边跑到一边去吐了。割掉的皮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姜不寒叹了口气,对着远远地月亮,拍了一张照,发了一个朋友圈。邢念生正在家伺候邢招财,撸着猫喂着猫条呢,电话就响了。接了电话,放下,捏了一把猫下巴。“行了,自己睡觉去吧,哥哥要去干活儿了。”招财高傲冷酷,喵呜了一声,叼着猫条回窝去了。一个小时后,老七的房子里热闹起来。几个站在客厅里被命令不许动的混混也被赶到了院子里,暂时不许走,先等着。小周唉声叹气的,一会儿一根一会儿一根,这个一根那个一根,不一会儿就把乔大兴给的两包烟都抽完了。地下室的灯光亮了起来,里面也是有灯的。姜不寒也下去了,戴着五层过滤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