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想好是想要临时标记还是深度标记。应该是临时标记,临时标记他既能爽到,又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深度标记也不错。深度标记后林越就永远是他的了,只是会有虚弱期。这个塞缪尔倒是不在意,他在虚弱期也能保护林越。塞缪尔不知不觉中停下了动作。林越像是看出了塞缪尔的想法,“临时标记”塞缪尔耳垂微微泛红,他闷哼了一声,不爽道:“为什么”林越这只差劲的雄虫,他都主动送上门了,他竟然只想临时标记他林越闻言立刻变了语调,“那深度”塞缪尔:“……”他不能再往下了,塞缪尔精神恍惚。塞缪尔抿唇,他别扭道:“临时标记。”结婚了再让林越深度标记。塞缪尔算盘打的叮咚响,他可不是什么随意的雌虫。林越没有意见,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也没想这么快就深度标记塞缪尔。塞缪尔动了动就没有力气了,这事远比他想象的要累。更何况林越的身体强度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塞缪尔都有些吃不消。他不一会儿就从林越身上离开,疲倦的倒在了林越身旁。林越搂住他,“结束了”“……”塞缪尔嗯了一声。他又不是机器虫,能不停歇的进行工作并且不感到疲倦。塞缪尔很不满意,他之后要去重修一遍虫族的生殖学。林越松开手,他走下床,抓住了塞缪尔的脚腕。塞缪尔:“”林越把他往下拉了一点,他让塞缪尔环住他的腰,微笑道:“那就该到我了。”塞缪尔睫毛都忍不住轻轻颤抖。虫帝全身瘫痪在了床上,他的生命力在极速流失。王室的医生不停的给他做手术以及注射治疗的药剂,但这也只是勉强让他能够进行微弱的呼吸。虫帝每天都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眼珠在眼眶中疯狂打转。虫帝已经没救了。王室的医生互相叹息,他们现在只能用药吊着虫帝的命,但这不是长久之策,更何况虫帝的身体每天都在加速腐烂。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谈话声逐渐淡了下去,虫帝耳边又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都退下吧。”培因缓步走到了虫帝身旁。虫帝眼中罕见的浮上了惊慌之色,他一直都知道塞缪尔和培因这两兄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以前康健的时候当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培因身着王袍,已经面无表情的坐到了他身旁。夺取所有的侍从都已经离开,寝宫内只剩下了他们两只虫。虫帝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他脸上棕黑色的斑点更加难看,显现出苍老的疲态。培因脸上也有了皱纹,他定定的看着虫帝的面容,认真用手整理了一番虫帝杂乱的白发。“雄父,其实我都知道。”培因声音低微,却足够让他们两只虫都听到,“雌父是你害死的。”虫帝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顶的灯光,他闻言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培因将虫帝的白发梳理整齐,又继续道:“我那十几个王兄王弟,也都是被你害死的。”虫帝眼眶中血丝狰狞,他终于将眼珠转向了培因,只是这一个动作,培因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都是虫帝的孩子,虫帝赋予他们生命,给予他们荣华,甚至用心把他们抚养长大,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雄父。但虫帝并非不求回报。虫帝养育他们,他们长大后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力去回报虫帝。因他而生的王虫也将因他而死,这不过是一个轮回。他们这些王虫与其说是虫帝的孩子,不如说是虫帝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提供生命力的食物。他活了上千年了,从穆利斯特王朝诞生至今,一直都是由虫帝统治。他娶了数不清的雌虫,诞下了无数虫崽。虽然他吸取别的虫的生命力也可以长寿,但继承他血脉的王虫明显生命力要比其余的虫要醇厚。虫帝每次都会留下几个王虫,让他们再与其余的雌虫交配,从而扩大自己可吸食生命力的范围。穆利斯特王朝至今为止已经换了十几任统治者,但每一个新的统治者都是虫帝改变面貌后假扮的。可虫帝的岁数越来越大,他需要汲取的生命力也越来越多,王虫几乎都死光了,他不得不去寻找新的生命力。他有什么错雄虫孱弱,他便建了无数的实验室来提高他们的身体素质,雄虫数量稀少,他就鼓励雄虫多娶多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虫族的繁衍与生存。而现在虫帝不过是想多活一会儿,这些该死的虫就都要和他作对。培因冷眼看着虫帝,虫帝王位下踩着成千上万的虫族尸体,他或许至死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培因握住虫帝的手腕,他能感觉到虫帝积攒上百年甚至上千的生命力在飞速流失。虫帝的时代终于结束了。培因抬起眼眸,他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未来的虫族将由他统治。“雄父,在你死之前,应该把欠我的东西还给我。”培因笑了一声。虫帝肿胀的眼睛怒瞪,他自身的生命力被强硬的抽出体外,连带着他多年积攒的活力也大量消失。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阵阵热气从他身上浮起,直至最后剩下一副骨架和干皮。培因又恢复了以往容光焕发的模样,他脸上的皱纹全部消失,皮肤也变得光滑紧致,甚至比以往还要更显精神和活力。虫帝的积攒了有将近八九百年的生命力,这些生命力原本是虫帝准备在危急关头用来救自己的,现在全都被培因占为了己有。“哈哈……”培因睁大眼睛,他感受到身体里浩如烟海的生命力,面容都变得疯狂。难怪……难怪虫帝要吸食别的虫的生命力,这些生命力的精华,让培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与畅快。虫帝已经变成了一副干尸,培因转眸看了他一眼,继而用被子把他的头盖上了。虫帝的骷髅被埋在黑暗下,以往上千年的苦难与仇恨也被厚厚的被褥遮掩埋葬。培因走出虫帝寝宫,他微微眯眼,接住了从乌云间隙逃窜出来的阳光。“去告诉所有虫。”培因走下台阶,他面容冷峻道,“虫帝去世了。”寝宫当中的光线都被遮了起来,里面都是阴沉沉的一片。没有守卫敢再进入其中,那里似乎成了王宫中的不祥之地。王宫中心的丧钟响起,许久之后,寝宫的大门才被侍从从外面关了起来。“碰”的一声。整个大殿内部都陷入了死寂。有虫影从窗户上一闪而过,寝宫上方的空气中还夹杂着肉体腐烂的异味。“虫帝……阿诺德……”空灵的声音在偌大的寝宫内部回荡,不一会儿,一只穿着黑袍的虫就出现在了寝宫里面。外面的门依旧紧闭着,无虫知晓他是如何进入的王宫。黑袍裹住了那只虫的全部身形,他赤裸着双脚走在地上,却无一丝灰尘沾染到了他的皮肤。那只虫脚步轻快的走向寝宫中央的尸体,他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啊,什么都没有了。”他掀开被子,那里面只有一具干瘪枯瘦的尸体。潜藏在虫帝身体里面的生命力全都被夺走了。那只虫完全不在意尸体上的异味,他随意的坐在病床边,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王宫顶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雕刻着一团又一团金瞳纹。身着黑袍的虫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他仰头笑道:“你不甘心可是你失败了,吾王已经抛弃你了。”周围还是寂静的一片,那只虫站起身,他缓步走到了寝宫中央,眼睛也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