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下,轻飘飘的纸落下,平稳的落在众人围坐的桌子上——【东京】二字,被人用毛笔豪爽无比的画了个圈。那边的三人嘴角一抽,死鱼眼回到座位上,看到主位上一脸无辜大笑着的禅院直毘人,对方摸了摸头:“哎呀~小晴御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气暴躁呢~啊哈哈哈……”一旁的几个禅院家咒术师和干部们相视一眼。“小”晴御……呵呵呵……家主大人趁晴御小姐走了,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一旁始终安静旁听的禅院西原挑了挑眉,全程沉默,不发一言。似乎瞥到了那边的禅院西原,禅院直毘人上一秒大笑的表情忽然一僵,他轻咳一声,慢慢收回了笑容,眼底隐晦的表现出些许无人能看见的心虚。西原那家伙……应该不会把这里的话告诉晴御吧……他的嘴应该没有那么碎吧?!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才是禅院西原原本的顶头上司,禅院直毘人继续转头面对那边缓过神来后,脸色颇为难看的三人,笑呵呵道:“你们也看到了,就是这样。”——对于曾经说好的去京都咒术高专的事情一字不提啊混蛋!这三人眼角抽了抽。不过……显然他们除了无语,也无法做出其他的表现来。毕竟虽然这简直就是在耍他们,借他们的手表明,不是他禅院直毘人特意要晴御去东京咒术高专的,这一切都是晴御“随手”一画的结果。嗯?怎么了,你对这个结果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吗?难道去京都高专和东京高专有什么不一样吗?你是想说两所学校的教学质量不同啊,还是单纯表明对对禅院晴御不放心,想要放在身边监视啊——?前文不用说,是绝对不妥当的事情,至于后文……禅院西原瞥了那边脸色漆黑如墨的三人,唇角勾起一抹精明的弧度。禅院直毘人自然也能想到,他表情不变。如果乐岩寺嘉伸等保守派真的敢那么说的话,那禅院直毘人反而要怀疑时是不是背后有别的隐情了。他遥遥看了一眼那边的禅院西原。这半月来,有着禅院西原的操纵,禅院晴御可不只是传出了凶恶喜怒无常的名声而已,他们主要收获的,不只是告知了他人,传到耳间的,自然也就有了禅院家的咒术师。现在,除了一些性格淡薄的“稀有”禅院咒术师以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在把“晴御小姐”这四个字挂在嘴边了。战斗处于上风——哼,知道我们禅院家的厉害了吧,等晴御小姐成了特级咒术师,禅院家就是最强的!战斗处于下风——混蛋!神气什么不过有两把刷子连给我们晴御小姐提鞋都不配!在不知不觉间“禅院晴御”这个名字似乎就是通过这种途径被狐假虎威的流传的同时禅院西原于背后操纵让它不会过于夸张的情况下也在无形中成了禅院晴御一个有力的助力————某种情况下禅院晴御似乎已经变成了禅院家公认的“禅院家的未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公开表示对禅院晴御的“防备心”那么禅院直毘人这个家主也就不能坐视不管数量庞大、又大部分眼高于顶的禅院家咒术师自然也就会同时心生不满。禅院直毘人抿了一口眼前的杯子喝着里面和其他人大不相同的酒乐呵呵的想着。……嘛晴御的眼光还真是不错直接就将这么个禅院西原收于麾下了……毕竟这家伙虽然实力称不上多强甚至战斗中只会将求如何获得最小的损失而毫不犹豫的牺牲同伴的人可是相当擅长【交朋友】的啊……虽然我可能和你不熟悉但是没关系我和你的全部朋友圈都很熟悉甚至波及到亲友圈那你说……咱们两个算是什么关系呢?禅院西原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于是接下来的三人组虽然明白回去不会有很好的下场还不死心的想要继续说服禅院直毘人但对方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们最后只能不甘的悻悻而归。禅院西原看着参会的人员慢慢离开他放慢了脚步站在原地笑而不语仿佛在等什么人一样。忽然从门后的拐角出来一道红白色的身影那是早该离去的禅院晴御。她双手抱胸靠在门边闷闷不乐:“……好蠢。”“您指什么?”禅院西原诧异后略显好笑的回头看她。禅院晴御仰头长吟一声颇有些痛苦面具:“我刚才在会议上都说了什么?‘你说我幽默?你在骂我可笑’啊——我简直像个神经病!”她抱着头做出一幅要撞墙的模样一旁的禅院西原无奈的拦着她:“怎么会您可是给对面的那几位吓得不轻呢。”那眼神就连我都吓了一跳。禅院晴御转头面条泪:“吓什么?是觉得我有什么中二病还是说我在讲冷笑话?”禅院西原凝噎下一刻强忍笑意:“不会晴御小姐您其实表现得非常好没有任何异样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毕竟如果我们口中的您是个疯狂的人的话您在会上只会过之而无不及。禅院西原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虽说您刚才的话单拎出来确实有些不像话但是其实配合上当时的气氛和您的表情已经算是完美契合的了。”“……真的?”禅院晴御停止了痛苦面具眨了眨眼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真的。”禅院西原一脸真诚的样子不知怎得晴御的心头信服油然而生。她终于放下心来重拾自信轻松的和他摆了摆手大步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原地的禅院西原和她摆了摆手待到那人走远后笑容变成了干笑。嗯……真的、很可怕。!要插班了啊。禅院晴御还是第一次当插班生来着。坐在椅子上,禅院晴御手里捧着巧克力蛋糕,看着前方正在给自己整理行李的禅院未来,旁边站的是正在向禅院晴御讲着去高专的诸多事宜的禅院西原。一口含住满是蛋糕的叉子,禅院晴御感受着口内的舒滑口感,脸上却是撇撇嘴,颇有些郁闷。喂喂……之前一直都是在禅院家里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一要出门,上学身边还要跟着一个侍女什么的……禅院晴御放下蛋糕,崩溃的捂着脑袋,“嘭”的一声撞在了眼前的桌子上。好、社、死、啊——!啊,小姐又在做一些意义不明的举动了。不过我的适应性很强。西原推了推眼镜,笑眯眯的眼睛一如既往。“我刚刚说的,晴御小姐你都记住了吗?”禅院西原歪了歪头,将脑袋扣在桌面上的禅院晴御一动不动。微笑着的男人面对不愿抬头的女人。一股诡异的沉默弥漫开来。“嗯……我记得,你说的是……”禅院晴御状若无事的起身,一脸正经的开口,视线下意识飘忽,对上禅院未来闻声看过来迷茫的双眼。又飘……对上禅院西原似笑非笑的表情。禅院晴御不死心的看向周围,除了在自己身边飘来飘去的没用的景之外,别无他人。她张了张嘴,又合上,来回两次。“好吧我没听。”真是干脆利落。看着抱着脑袋一脸郁闷的禅院晴御,不远处的未来迷茫的眨眨眼,最后还是埋头继续收拾着小姐的东西。禅院西原则是无奈的扶额,他感觉自己明明已经到了要奔四的年纪,在晴御小姐身边呆着的这几天,好像都平白无故变年轻了不少。和那边无奈的两人不同,此时的禅院晴御内心和她表面一样郁闷。……为什么会有一种一家口的既视感?!最生草的,还是我是很明确的孩子定位?!立志要成为让所有人都可以依靠的前辈的禅院晴御懊恼不已。下一刻,她坚决的推开蛋糕,用着仿佛要上战场的严肃表情,转头面向眼前的禅院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