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的,好的,爸爸妈妈。”
&esp;&esp;一家人。爸爸妈妈。
&esp;&esp;这段谈话声音的发源地起于隔着两桌距离的身后,提取到特别关心的字眼,沈榆听到了,低着头发散了半天,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逐渐不受干扰。
&esp;&esp;因此也没有听到温遇旬在叫他。
&esp;&esp;右手被猛然拍打一下,沈榆回过神来,发现温遇旬在对面,眼神冷峭,眉目低沉。
&esp;&esp;“沈榆。”他又叫了一遍。
&esp;&esp;这次沈榆听到了,张了张嘴,“啊。”
&esp;&esp;“手不感觉疼吗?”
&esp;&esp;沈榆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紧握在完全不隔热的玻璃杯上,里头盛的是刚烧开不久的滚烫开水。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长长嘟
&esp;&esp;温遇旬
&esp;&esp;沈榆如触电般地缩回手,痛觉神经后知后觉地开始工作。
&esp;&esp;掌心的皮肤本就更加细嫩,此刻已经红透,热气渗进血肉里,再带着冷热交织的痛感反馈到表皮颗粒层上来。
&esp;&esp;不是今天才意识到不对劲,温遇旬坐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大概有数了方选择干涉。
&esp;&esp;手掌被对面的人捏着小指指腹扯过去,温遇旬看了几眼又放开他。
&esp;&esp;所幸制止及时,没到要去冲冷水和上药的地步。
&esp;&esp;“在焦虑什么。”
&esp;&esp;温遇旬语气很淡,听不出来有开心还是不开心。
&esp;&esp;他一向不大干涉沈榆的作为,从前和现在都是,他和沈榆没在一起的那几年,看得出来沈榆过得不算好,出于没有立场也管不到,现在沈榆在他身边,他其实更想放任成长,引导应该适量。
&esp;&esp;据温远说,岑漫摇的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轻度焦虑。
&esp;&esp;“你想去试着看看医生吗?”温遇旬问。
&esp;&esp;沈榆安静了一会儿,被烫红的手掌掩饰般地蜷起,放到桌下,“我又没胃病。”
&esp;&esp;温遇旬表情很冷静,听起来有商有量:“我说的是胃病吗。”
&esp;&esp;沈榆就不出声了。
&esp;&esp;“您好,08号桌雪花和牛烩饭,香煎鳕鱼骨。”在沈榆自认为的僵持中,服务生端着餐盘走到桌边,打断了这场不约而同的沉默。
&esp;&esp;他抬起头,小声地说谢谢,服务生对他微笑了笑,很快转身又走了,明明人潮澎湃的餐厅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esp;&esp;面前的菜肴散出的白雾刺了一下沈榆的眼睛,他这才发现自己低头过猛,便小心地抬起脑袋看了温遇旬一眼。
&esp;&esp;那人却没有想象中带着审视的目光回馈他,而是姿势放松地摆弄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