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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第1页)

司机原先是专门为温遇旬配备的:“温先生现在不怎么去学校,在植培所实习。”算下来还是他抢了温遇旬的车。沈榆听到熟悉的单位地址,暗自腹诽,现在要他去大学上音乐课,还不如让他也回植培所与那些花草和细胞打打交道。教室门开,沸反盈天,沈榆站在门口,有些人照常多看他两眼,宁以桥和邱风坐在一起,旁边留了个空位。他上大学的时候办走读,不住校,只是在学校的时间占大多数,课余时间也常常和他们厮混在一处。这节是理论课,沈榆什么准备都没有,连书都忘了放在家中哪个角落里没带出来。他有心事,这样的那样的,转专业的温遇旬的,犹如乱麻一团,因此清冽的眉眼间愁云密布,他单手托着脑袋放空,困顿感又一下下地泛上来。宁以桥以为他是写词到半夜没睡够,好心地提醒他,让他不要那么拼命,毕竟甲方给的时间尚且宽裕。“别词没写完先把自己熬死……”邱风在一边附和,说到一半停了,凑近沈榆问,“你手臂上什么东西。”沈榆愣了,也去看自己的手臂。今日气温不高,春风冷飕飕地吹来,沈榆没法回家换衣服,穿的还是去温远家时的宽松黑色高领毛衣,却误打误撞,有除气温因素外的别的考虑。毛衣袖口宽大,沈榆抬手撑脑袋的动作致使袖口往肘弯处滑,他本就皮肤白,因此手臂中间一圈深红色的痕迹很是明显。是温遇旬昨晚握出来的,就是这一下,让沈榆手掌都缺血。温教授是个精明的,大部分痕迹都往衣服能包裹住看不见的地方留,例如皮肤单薄敏感的大腿内侧以及脖颈下两根突起的锁骨。“没什么东西,不小心弄伤了,”沈榆往下扯了扯袖子,转移话题,他也是真没想起来,“什么词?什么甲方?”“熬夜熬傻了吧,”宁以桥没想太多,“就你要做的那张专辑的主打,前两天还和我说你词写差不多了呢。”察觉出一丝不对,宁以桥从包子里抬起个脑袋:“你怎么回事儿啊,这也能忘?”长眠湾乐队在他们三人高二时创办,以越剧融合现代音乐的想法沈榆在很久之前就有,因为想精益求精,才一直拖到不久前才正式启动创作。沈榆自然没法和宁以桥解释其中缘由,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又按照记忆打开手机里的备忘录,果然有他完成得差不多的歌词。断桥雪,西湖月许郎定情娇妻艳金山漫,水不绝鸳鸯共衾枕成怨……“啪”一下,沈榆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倒扣,这词他很熟悉,看一遍还能唱出来,确是出自他手。达利欧的见解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你现在不觉得一年前的自己是个蠢货,那说明你在这一年没学到什么东西。沈榆觉得四年前的自己约摸也是个蠢货,睁眼闭眼间想起来的全是温遇旬那张他看不到笑的嘴脸,而自己写出这样爱而不得的无病呻吟也算是恋爱脑界的翘楚,舔狗界的巨人。歌名摆在备忘录最上面,只两字《断桥》。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几笔撇捺越看越不顺眼,对宁以桥和邱风宣布:“我要重写。”作者有话说:宝宝们,新开了预收,感兴趣的可以点下收藏嗷~你说想我昨晚岑漫摇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让他正式地见温远和温遇旬一面。因此沈榆重过的20岁生日以见鬼起始,随后一整天惊吓过度,他本人是没什么话好说,但宁以桥非说他变了心,淡感情,生日不和他俩出去玩儿,跑继父家吃和美饭去了。他也就是开玩笑,不是不知道岑漫摇对他的控制欲有多吓人,这饭估计推不掉,只是宁以桥有目的,估计沈榆这几天心情不会很好,说他上次在卧月敲鼓的时候就看上了老板的新酒,要带沈榆去白嫖一杯。邱风说他有病:“星期五那谁不得在吗,你带小榆往那凑做什么。”“哪谁?”宁以桥卡着下课前一分钟收东西,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噢,你说熙凤哥。”温遇旬有每周五去卧月找章济年喝酒的习惯,初见时的奇遇被沈榆讲给宁以桥和邱风听,这俩人就半开玩笑似的给温遇旬起绰号。沈榆一开始还会说“别乱给人起这种绰号,不尊重文学作品”这种话,也不知道是真维护文学作品还是纯粹不想让温遇旬遭他们乱叫,最后这俩人擅自叫习惯了,他也就没管。邱风考虑周到,想着旧情人见面的场景一般不会太好看,另看沈榆也不大精神,提议晚上一起吃顿饭得了。“哪天中午我们不是一起吃的食堂……”宁以桥不算满意,收好了包,先站起来往教室门口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就停了,转过头来骂了句脏。“我草,”宁以桥对着沈榆挤眉弄眼,“你看门口,熙凤哥。”温遇旬的五官精致,身材也很挺拔,毕竟昨晚刚以零为距离深度接触过,只是放浪失控的样子未被旁人瞧去,现下靠着教室门口衣冠整齐,倒是让沈榆恍惚昨晚抱着他啃的究竟何许人也。很多人往门口看,也有一些人认出来,温遇旬视若无睹,一身黑色长风衣不拉拉链,双手放风衣口袋里,在嘈杂的人影中与沈榆对视。“沈榆,”见沈榆看过来,温遇旬稍微站直一些,用不大不小的正常音量说,“过来。”沈榆自然是过去了,他向来是没办法拒绝温遇旬的,短短五分钟时间,就已经离开教室,远远几步就看到那部黑色迈巴赫。他顶着宁以桥和邱风审视的眼神出来,到现在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温遇旬没让司机开车,迈巴赫的引擎声低沉,外观却很低调,车子一路开出学校大门,街景变换,暖气从送风口被被递出来,一丝一缕地往针脚密集的黑色毛线的罅隙里钻。温遇旬脸色不算好看,且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沈榆只好主动地问:“你带我去哪?”“这是上三环的路,”温遇旬被一个红灯拦住,语气都跟着不耐烦,“你回家走的哪条道自己都认不出来?”适才在教室门口他还是正常的样子,如今看来全然是假象,沈榆懒得争辨,委屈都谈不上。他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同境遇下脱敏。沈榆扭过头往窗外看,也不再问了,但温遇旬却似乎于心不忍一般,从匆促的车流中分给沈榆一眼,往回吸了一口短暂的气,状若有话要说,然而还没实际地发出声音,就被手机铃声打断。温遇旬接起来,以“什么事”的不耐开头,用“知道了”的倦怠结尾,就又把手机扔回中央扶手盒。沈榆完全将这对话连同态度一齐听了去,捺不住好奇,脸转回来:“谁惹你?”温遇旬很勉强地多分出一点和蔼:“同事。”两个字的和蔼也是和蔼,足够沈榆受宠若惊,他还要以为温遇旬非但不会理他,偏激点撞在他枪口上,要捏着还红一圈的手腕把他扔下去。“怎么啦,”沈榆给点阳光就灿烂,问他,“手底下的人事情没做好遭你骂啦?”说完才发觉不对,温遇旬这时候也只不过是个实习生,不是四年后的分类学专家,哪来的手底下的人让他带。但害怕露馅到也说不上,反正温遇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最多以为他在胡言乱语。“不是。”温遇旬一脚油门,专注看路,看起来是没什么怀疑。沈榆这话算说对了一半,植培所的事情确实没做好,只不过换了个人。首先早会迟到,再是导师昨天要他做出来的图鉴模型和样本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个文件夹里,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另外又说温遇旬开会的时候走神太久,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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