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师叔我好友李鹤是否安然无恙待在清月峰。”带着讨好的语气他唤了盛郁一声“师叔”,可闭眼的休憩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紫色水晶的眸子盯着他道:“你想见他?”柳墨轩眼睛一亮点点头。求之不得!现在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始终如一真心待他的李鹤。叶景澈先前在大殿之上对他维护,可后面不再多说一句话,说不伤心是假的,他期待他在临走时说几句好话信他,可什么都没有,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一个。可能在他在叶景澈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解药,邪毒发作时用一次,不用就不再管他死活。即便后来对他好态度发生转变,想来也是用他用的的很是趁手,可以随意逗弄戏耍。万幸他没有当真。柳墨轩的表情转变的很快可还是被身边观察入微的尊者察觉到了。深情厚谊,不过是笑话。“会见到的,很快。”像是大发慈悲地可怜惨兮兮的小修士,他应允了他的要求。有来有往,他也要得到一点利,“明日采摘君山银针,泡给我喝。”柳墨轩:“自然,师叔的要求我肯定得做到。”“脖子上的狗圈我看着碍眼。”轻飘飘的一句话,柳墨轩听到其中的含义。他下意识伸手也不知道为何想护住那让人感到耻辱的银圈,“这东西……”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脖子上从他来到这个修真世界后一直戴着从未摘下的银色项圈就这样碎成两半。柳墨轩还想去拿,下一息盛郁就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柳墨轩你如今已然没有容身之所,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收留你。我们是同种人,不要妄想摘得朗朗明月,幽暗之地才是我们呆的地方。”他听到那个笑里藏刀的卑鄙无耻的师叔让他和他一道堕落,拉他入地狱,可去他的春秋大梦。柳墨轩:谁和你一样,不想沾边!他翻个身背对着盛郁,根本不想理他。同流合污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管何种身份,正邪自在心中。摇曳的烛火熄灭,借着清冷的月光地面上碎成两半的银圈泛着莹莹寒光,渐渐的项圈变得透明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与此同时,邪谷魔殿。黑漆钿镙床上趴着的玄衣魔修被黑色烟雾包围,白皙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流下的冷汗打湿了青丝,面具下牙齿咬着下唇用了蛮力。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分布因为过于白,格外明显有些许可怕的狰狞。他想起身可身子又歪在床上,手中抓着的是碎成两半毫不起眼变成灰色的银圈,然后痴痴地几乎着魔般护在心口。他嘴里喃喃道:“我的……是我的……”作者有话说:夜来月冷露华浓。——刘克庄柳墨轩:保持清醒远离cpu,不要给我洗脑谢谢!(翻白眼)大师兄:银圈碎了,他不要我了。鸣远仙尊:我没有弟子了,是我亲手赶走的。盛郁:呵呵,别买惨,你们活该。“谷主,您可还好?”开口的是魔使,自从谷主回来后总是邪魔发作,他不敢开口询问是什么原因。只能拿出魔医珍藏已久的红色魔晶石献给谷主,“谷主魔晶石可医治万毒,魔医让我来献于您。”大床上被称为谷主的魔修终于抬起头,猩红的眼睛如同嗜血的魔鬼,他伸出手,那颗万般般珍贵的魔晶石就这样落入他的手中:“也只有他喜欢这些稀奇东西……”太阳穴附近凸起的青筋可以察觉此人痛苦之色没有减少。魔使欲言又止,终究退下去了。魔修手中把玩这奇珍异宝。他才不要好个彻底,这是那人在在他身上唯一留下的东西,他亦属于他。已经没有理智的魔修用那世间仅此一颗的魔晶石压住了如万蚁啃食着骨头的痛又收回灵戒想着送给那个明媚的修士。心魔得以释放,和他公用一体。终于出来的心魔放肆大笑:“自甘堕落的家伙,可怜至极。”“他可是知道你心里面如此的疯狂,东西都碎了还留着作甚?”心魔恶言恶语贬低他,“跟个变态一样嗅那项圈上的气息,堂堂的魔谷谷主跟被套上狗圈的狗,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叶景澈眼神涣散,面具不知道是何时没了。他合上的眼眸睫毛轻颤,昏暗的魔殿一点烛火摇曳,明黄的火光照在他半张脸上,勾勒着俊美的轮廓,凌乱的衣服散开,黑发随意披散,斑驳的光打在他身上有种破碎感。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那心魔还在絮絮叨叨,被他用魔息压制住。“叶景澈去找他,把他夺回来这样他就属于你了。”心魔怂恿他。“那么好欺负好骗的小修士还是炉鼎体质要是落入他人手中,肯定会被欺负到怀孕吧!”阴森可怖的魔殿又多了几分寒气,肆意飞蹿的魔息发出凄厉的叫声。“聒噪,该死。”弹指间,魔息灰飞烟灭,心魔无趣地噤声。冷静下来的叶景澈呼吸平缓,找柳墨轩之事刻不容缓。他没想到那日放手让柳墨轩走时竟然是彻底没了他的消息。他并无办法就那样处处维护他,他的辩解只能让那些虚伪的尊者更加想置柳墨轩于死地。几峰一大宗门鸣远仙尊后继有人的弟子叶景澈,天赋极高又赫赫有名,将来最有可能顶替鸣远仙尊的位置。又有谁能想到他另一个身份,是让三界闻风丧胆的魔谷谷主。丢失的记忆找回,叶景澈没想到自己认杀父仇人的弟子做了徒弟,可笑。在他回魔谷后,查了几日终于找出联手攻打几峰的魔婴和一些妖邪鬼修。苏醒以来手下多数对他质疑,颇多让他攻打清月峰等峰,灭一下那些巧言令色又虚伪的正派修身的威风。数次进谏被无视后,终于在一个神秘人的撺掇下他们数次骚扰终于在对方薄弱时入侵掠杀。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人那个神秘人了结了顾念安让柳墨轩背了口黑锅。魔使好像通晓人心一样,合时宜地出现:“谷主嘱咐属下的事我已经查出,那个神秘人是清月峰的人,道行了得,您应该知晓。”话锋一转,“不过要想揭露还需要时机,不能贸然……”“本尊自由分寸。”魔使仰头望向威严凌然的魔谷谷主,心中又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些违背命令的魔修该如何处置,他问道:“要是罚那些不听话的妖魔去炼狱吗?”“杀了吧。”魔使愕然。不过谷主的命令他不敢不从,谷主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就是下面不好安抚将心。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仙魔大战,那几个门派已经在准备攻打魔谷,战事一触即发,现在就缺一个导火线。现在这个时候要处死手下的人又损失不知道多少大将。魔谷与那些正派向来水火不容,之前是有老谷主压制,相互抗衡,本以为谷主死后他带着这个小谷主会过的艰难。终究是十几岁的少年,虽然是旷世奇才修为可也才金丹后期比起敌方数位尊者轻易就被压垮。谁知他为了魔族万民引得上古邪龙入体强行提升修为,大开杀戒灭了攻击魔谷的十二峰弟子。名声大噪后落得个恶贯满盈的名声,任谁提起现任魔谷谷主想到的就是他是个暴厉恣睢的魔修。“谷主大人,他们来了。”马不停蹄赶来的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医术了得的魔医,“全都是来讨伐魔谷报仇雪恨的修士。”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对方的宣战,这一站至死方休,为这几日和昔日死去的弟子报仇雪恨,手刃妖魔,拿他们祭奠。多说无益,就看这些目中无人的修士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叶景澈拢了拢敞开的衣衫,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