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从那人将锦御赐给王爷,王爷便是锦御唯一的主子。锦御自那日起对主子从无二心,锦御只是怜惜皇上一片痴心,却被王爷如此利用。不说王爷与皇上乃一母同胞,但说皇上自来对王爷疼爱有嘉,王爷也不该……&rdo;
&ldo;住嘴!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本王所作一切皆是为了皇兄好!你不必多说!&rdo;安乐王瞪大了双眼,厉声辩驳道,&ldo;你去将方老先生找来。&rdo;
&ldo;王爷!此事万万不可,訾姑……公子本身体弱,你若一意孤行恐怕……&rdo;
&ldo;老先生曾告诉过本王,一个人每三日少取鲜血,若滋补得当,并无大碍。&rdo;安乐王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那笑容将仅存的担忧覆灭。
锦御大惊失色地看向安乐王,惊声呼道:&ldo;王爷万万不可!老先生说出这番话来,自是有自己的思量。王爷虽对老先生礼遇有嘉,但是老先生志不在此,日日想着云游四方,王爷却一直抓着不放人。老先生自是想早点医治好皇上,好早日离去。可是公子身体赢弱,根本受不住……&rdo;
&ldo;本王不知道锦御何时偷学了医术?&rdo;安乐王媚然一笑,双眼迸出寒光。
&ldo;锦御并不懂医术,但是锦御知道,一个身体强壮的人,尚且承受不住三日的抽血之苦。公子的身子,王爷比锦御还要明白,怎会如此的急功近利。&rdo;
&ldo;对!本王就是急功近利!本王就是容不得她靠近皇兄半分!半分也不行!皇兄若早日清醒,自是不会记得她!那时,皇兄便会安安心心同鱼落一起,这有什么不好?!再说若不是她,皇兄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皇兄以身救她,她舍血来还,又有何不妥?&rdo;安乐王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锦御,眸中是丝毫不容妥协的坚定。
&ldo;锦御……这便去请先生。&rdo;锦御低下头,跪在原地低声说道。
王爷你可知道……皇上舍身舍魂,均是甘愿。他若是得知……你如此对待他珍视得比生命更重的人,该如何的心神俱碎……
&ldo;回来时自己去思过房领罚,本王暂时不想看见你!&rdo;安乐王微微地点头,轻声地交待道。
&ldo;谢王爷责罚。&rdo;锦御轻轻地叩了一个头,起身朝门外走去。
春末的晨风,虽有点薄凉,也已带有上淡淡的夏意。未央湖内交差错落的荷叶上已有许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簇簇宫人在岸边忙碌着。
&ldo;他们在干嘛?&rdo;早膳后,訾槿站在未央宫门外,垫脚远眺,回头问晓双。
晓仆垂下头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不经意地回道:&ldo;皇上与王爷都不喜那荷花的香气,固然宫中各水各湖,均不见有荷花盛开。&rdo;
&ldo;既然不喜欢何必要种上荷花,种莲不好吗?&rdo;訾槿不禁纳闷地问道。
&ldo;公子有所不知,王爷虽然不喜这荷花,但却对那荷叶情有独钟,尤其是咱们未央湖的。晓双经常见到王爷独自一人对着一湖的荷叶发呆……&rdo;
&ldo;晓双!休要胡言!&rdo;晓双话未说完,却是被晓仆厉声打断。
訾槿直接无视晓仆的怒气,暗地里怂了怂肩膀,做个鬼脸:变态就是变态,爱好都与人不同。
&ldo;晓仆、晓双给王爷请安。&rdo;
訾槿笑着转脸,却被人腾空拎起,迅速地进了门,狠狠地摔到地上。
&ldo;干什么!疼死了!&rdo;訾槿迅速地蹦了起来,怒视着一脸黑气的安乐王。
安乐王那双狭长的桃花眸一片血红,他喘着粗气,那眸光仿佛利刃一般,恨不得将訾槿生吞活剥了一般:&ldo;贱人!&rdo;
&ldo;你!西乐你够了!你想干嘛!&rdo;訾槿一下蹦了起来,大声吼了回去。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骂过自己,一个也没有。
安乐王平息着怒气,一点点地深呼吸,冷笑出声:&ldo;本王就是对你太好了,就凭你这般模样还想翻身!&rdo;
&ldo;你说清楚点。&rdo;訾槿抚了抚摔疼的胳膊,冷声说道。
&ldo;本王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来人!&rdo;安乐王眉尖轻挑,转过身来,轻声唤道。
门外走进来四个太监,其中一人拿着绳索,缓缓地走了进来:&ldo;王爷。&rdo;
&ldo;将她给本王绑好,绑牢了!&rdo;安乐王手无意识地玩着手中的玉佩,狠声说道。
&ldo;你们……你们想干嘛!别过来!别过来!……松手!&rdo;訾槿后退数步,却被两人狠狠地按住,拖到椅子上。訾槿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过两个人的力量,&ldo;西乐!西乐!西乐你想干嘛!&rdo;
四个人合力将訾槿妥妥当当地捆在椅子上,訾槿努力挣扎地仍是挣不脱。她愤愤地怒视着安乐王的背影:&ldo;西乐!你总要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rdo;
安乐王脸上一片阴冷,只有玩着玉佩的手指微微轻颤着:&ldo;明知顾问!让方老先生进来,守好门外,谁也不准进来!&rdo;
&ldo;是。&rdo;四名太监俯首离去。
片刻间,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背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对着安乐王的背影微微一躬身,径自走到訾槿身边摸着她的脉搏。
老者红光满面,一双小眼渐渐地眯成了一条fèng隙:&ldo;好脉!好脉!此子自出生便被人喂下大量珍贵药材直至今日,世间罕见啊。老夫从医一生,从未见过这般珍贵的药人!好!好!好!王爷四年的时间果然没有白费!不出三个月,老夫定能让皇上彻底恢复!&rdo;
訾槿瞪大了双眼,定定地看着安乐王的背影,懦懦地说道:&ldo;西乐……你不会……&rdo;
&ldo;方老先生请吧。&rdo;安乐王迅速打断了訾槿的话,闭上眼眸,轻声说道。
老者微微一笑,缓缓拉开訾槿的衣袖,将一个牛皮筋一样的东西扎紧訾槿的手臂,然后从身旁的箱子内,取出一个半寸长空心的银针一点点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