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秦馥回京后没待两天便辞别众人,她说自己是风,不会在哪里停留。
等到杜仲的第一个任务完成时,也恰好是会试的前一晚。
说来也巧,当晚她就被曾经医治的一位郎君找到,让她去给自己的表哥接生。
接生公在娀朝并不算稀奇,之所以喊到她,一是因为知道她医术高超,二是表哥的体质过于敏感,他比常人都怕痛,普通的疼痛在他那里几乎能够放大十倍。所以怀孕生子格外艰难,如今又遇上难产,更是扬言不愿再生,死了算了。
此时天才刚刚擦黑,沈轻语还未进房,他被禁足在家的日子里,跟着母亲练五禽戏,体质好转许多。
见杜仲从房中拿了药箱匆忙往外赶,沈轻语拦下她问缘由。
沈轻语听完后,兴致勃勃道:“你能不能把我带上。”
“不可不可,你还是未出阁的男子,怎能见人生产呢,产房血腥气重,你不能同去。”
沈轻语老早就想知道这里的男人到底是怎么生孩子的,他找好借口:“你把我带上,有个什么不便的,我也能在中转圜,而且,我估摸着这次你就得把十个积分给花出去了。”
杜仲再次败下阵来,她发现这沈小郎君口齿伶俐,说的话全在点子上,让她没法反驳。
沈轻语让香茗在房中点灯,佯装他在看书,他爹也不会进屋。
沈轻语趁着夜色,跟杜仲出了门。
两人上轿来到一处恢宏的大门前,还未看清牌匾便被人领着进了宅子里头,左转右拐终于来到一处房门前,只听里头叫声凄惨,侍子端着铜盆进进出出,神情凝重。
“杜大夫来了,快请进吧。”
沈轻语替她挎着药箱,同跟了进去。
杜仲先去看了产夫脸色跟产道,诊脉后又同稳公交涉了一番,才大致摸清了产夫的情况。
她转过身同下人说了几味药,又将沈轻语拉到一旁,商量着对策。
“这么明显的逻辑你都明白不过来么,前面让你做任务,就是想让你累积人脉,所以今儿才让你来接生,恰巧接生又遇到个痛觉敏锐的产夫,那不就是让你购买麻醉汤吗?”
杜仲有她的考量:“可喝下去麻醉后,又如何来的力气产子?”
沈轻语顿住,她说的也有道理。
“若是依靠如今的医疗水平,今晚这产夫必死无疑,所以死马当作活马医,你试试就行了,说不定这麻醉汤跟咱们理解的不一样呢。”
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了,杜仲进入神识中,购买了麻醉汤。
就见桌上的那杯琉璃盏中缓缓注满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杜仲用手蘸取了些放进嘴里,只浅尝出几味药材的味道,其余的她竟丝毫尝不出。
“大夫大夫,你快来瞧,他好像昏过去了!”
杜仲端着药连忙走近,让侍子扶着产夫饮下。
这药见效极快,几乎是一下肚,产夫就睁开眼醒了过来。
他鬓边还有汗珠,整个人像是回光返照般,忽然恢复了神采,两眼奕奕,他欣喜道:“爹,爹,妻主,妻主,我不疼了,竟然一点也不疼了。”
杜仲见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