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昭修眉微蹙,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小脑袋在他怀中挪了挪,她声音闷闷的,显然是真的不高兴了。嬴昭便不再逗她,如实相告:“好吧,朕告诉你,朕今晚什么都没和她说。”
竟然敷衍她。
和他磨了半日却得来这样一个敷衍的回答,念阮烦透他了,察觉男人已把自己小衣皆剥了下来,羞恼得小粉拳乱挥着打他:“不许碰我!”大骗子!
“念念不信么?”
嬴昭握住她纤白如玉的两节雪腕子,重新把人拉入怀中,“朕向你保证,朕同她,绝对没有超过五句话。”
谁要信他了!念阮忿忿地咬了下唇,粉唇上印出月白的印子,又很快被他指腹揉平了。她恼得要张齿咬他,他也不躲,以指腹把她两片湿腻的唇瓣揉弄了个够,口中幽幽道:“眼下朕倒是有好些话要说给念念,念念想听么?”
念阮困倦地提不起半点精神来,认命地由他抱着去浴殿清洗。沉如水中的一瞬间朦朦胧胧地忆起,这是《世说新语》中王忱数谗殷仲堪、殷求计于王珣的故事。
月华影转,照在宫外结了银霜的青砖上,冷莹莹一片。如星河,如碎玉。窗外渐渐开始飘起了雪粒,酝酿了一冬的洛阳初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金碧辉煌的宣光殿里,太后正就着烛火看一幅洛阳舆图。明日便是老情人临刑的日子,她打算去送她一程,然后,再去北邙山上看看太常寺给她选的筑陵之地。
烛火刺眼,太后看了一息眼睛便不太遭得住,叹息一声合上。她果然是老了,季玉说得不错,也是时候为自己选址筑陵了。
以她的功业,她才不要去陪伴那已死了十几年的丈夫,除了情人数量,文韬武略他有哪样比得过自己的?她不屑于死后还要与他合葬!
她要给自己在北邙山上建一座帝陵,比先帝、比靖朝历代帝王还高、还巍峨。
素晚跪在案前,双膝隐隐打颤。太后扫她一眼,似随和地问:“今日皇帝把你单独叫去都说了些什么?”
式乾殿里她的手伸得有限,但阿宝那孩子却是瞧得清清楚楚,皇帝把素晚单独叫去足足待了一个时辰,必然是和她促膝长谈过了。
素晚面现难色,犹豫了半息终是咬牙应道:“回太后……陛下今日,什么也没问奴。”
“什么?”
太后勃然变色,美眸中已隐隐添了怒气,“你和他少说也单独处了一个时辰,他分明已是中计了,又怎么会什么都没问?!”
千挑万选才挑出个机灵的小丫头,教她唱南地歌谣,为的就是引出素晚来,好让那小子上钩,相信她就是他的同母姐。据他昨日在后园中的反应,明显是上钩了,今日把这贱奴单独叫过去,又岂会什么都没问。
素晚打了个哆嗦,恐惧地泫然欲泣,含泪泣道:“回太后,陛下真的什么也没说。他,他叫奴进去,只是与奴谈了几句晋人王羲之,然后便叫奴在旁研墨,真的什么也没问啊!”
太后狐疑看她一晌,见她面色惶遽不似有假,终究忍下满腹怒气:“罢,貉奴多疑,暂且如此,徐徐图之吧,你先下去。”
素晚含泪谢了恩,忐忑不安地离去。太后目色阴沉地看着她背影,心间突然闪过一缕怀疑。
如果素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背叛她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呜呜呜,禽兽!
ps:我发现每次写剧情都没啥评论qaq,只有写互动才有些,是我剧情写得太无聊了么,就,只好一半剧情一半互动了,但这样剧情进度就会慢下来了orz所以,求评论呜呜呜。
那啥我明天补吧?上次答应了还是要更的。
再ps:
狗昭的计策出自《世说新语》。
第55章
水声哗哗。汉白玉雕的龙头中吐出潺潺的水来,腾腾热气在浴殿之中蔓延。
念阮疲惫地靠在被温泉水泡得温热的池壁上,只露了一对小巧的肩头在外,任嬴昭给她清洗。盈盈缭绕的水汽将她鲜妍如荷绽的稠艳容色蒸得愈发妩媚,疲倦半阖的眸子里艳光如流,褪去了外人前的端庄疏离,才更像那个才满十六岁的娇憨甜软的小姑娘。
嬴昭眼睫微颤,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元夕节上她攀着灯回头盈盈一笑的甜美模样,彼时她的笑并不是对着他,如今,她的身心可都属于自己了么?
他心里怀揣着心事,搓揉她腿间肌肤的力道不觉便重了些。念阮娇声娇气地嘶了声,楚楚可怜地含泪嗔他:“疼。陛下轻些啊。”
“疼就自己洗。”
他脸色转愠,手上动作却从善如流地轻了些。又觉憋屈,想自己堂堂九五之尊,竟还要在敦伦后替她清洗。偏生这小娘子怕生得厉害,除了他连她的侍女都不给看。因而这事每每便落到了他头上。
念阮颊上飞红,忍着倦意和全身的酸,软拍开了他的手,一想到他方才留在那里的东西,又窘迫得脸上如烧,嗔道:“你脏死了,为什么弄在外面呀。”
除了第一回他每次都弄在外面,于念阮而言,她倒情愿那些脏东西留在里面,眼不见为净。
嬴昭把她抱在石阶上,取下浴巾把她柔软白皙的身子一裹,又替她把头发擦了擦,冷着脸应:“真是好心没好报,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某个娇气又怕疼的小哭包,那么怕疼,怀孕了怎么办?”